而此时西城门,人头攒动,但却鸦雀无声,而且只有一个将官带着数百人在城门附近守着,还是注意着城内的情况,而非城外。
“普克二爷,您这次可害苦了我了,若是此间有敌军来袭,我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人砍的。”城门守将,正和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的男子愁眉苦脸的说道。
这人正是缑山大将普克岳的弟弟,普克庆岙。
原本普克岳得到宁北原大军被破的消息,便直接传信,悄默声的把在缑山城的家人弄了出来,自己也带人离开宁北原,往北行去。
但普克岳从缑山城弄出去的人极少,且早有安排,也没出什么纰漏。
可昨天普克庆岙突然回城,要带自己一众美妾离开,偏他还没普克岳那个能耐,让城中各位将领都给他面子。
无奈之下,普克庆岙言明,他们会去韦吉诸部地域再建功业,可以把他们的家人也带去,并许诺帮他们保护好家人,也欢迎他们寻机前往,给他们远胜现在的地位等等。
这倒是说动了一众守军将领,但是一来谁都有个亲戚朋友,二来这么多人一起有动作,且有普克岳之举在先,引得不少人盯着,这一下城内勋贵之家很多都得到了消息。
普克庆岙一合计,要是他把这些缑山朝堂班底也一并带回去,他哥或许就不会怪他这擅自所为的举动了,便就一一许诺。
一众勋贵人家就都这般暗中准备好,三方守城将领施计干掉了苏温录野留下的亲信,然后借口整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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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给弄出这么一段空白期,把城内所有兵力集结在南城,趁着天没亮,快速把人都送出城,免得城中百姓知晓。
为此他们不惜谎报军情,对城内民众宣称宁北原大捷,璟军已丢盔弃甲而逃,甚至城内外规制都恢复战事之前的样子。
这才有了凌沺他们昨日所见,不然缑山城附近虽是没有荒废农耕,但战时惶惶人心下,也不会皆是欢笑归家的场面。
更有甚者,城内显贵还将粮米价钱都给压了下去,恢复从前的样子,做出一副危机尽解的假象。
方才南城守将正是怕西城放人外出太快,已经绕到南城外,被“手下将士”看到,漏了馅,引发将士们生乱、扎营。
毕竟他们家人出去了,绝大多数将士的家人可都还在美梦中睡着呢。
至于为啥还得绕个大圈子,而不直接从南城门放人,实是因为西城所住便尽是权贵人家,鲜有普通民居,而南城则遍是百姓居所。
从西城外出,要比从南城走,安稳的多。
他们而今最怕的不是别人,正是城内一众普通百姓和自己麾下的大多数将士。
“咱们推演多次,此间而今怎么可能有敌军到来。宁北原以北各城守备完善兵甲充足,便是抵挡不住璟军,也自会来信通报。北边璟军更是常驻临渊城防备韦吉诸部异动,只寥寥三两万军队四下出击,还是不善夺城的铁延军,进境极慢。西边南北璟军中路和扬武营一众,也被逯山城和岚幽关阻隔,陷入鏖战,没有半月时间难见分晓,不用在意的。”普克庆岙笑着摇头,随即暗暗递上一块玉珏。
这些贪婪的家伙,他再了解不过了,不就是还想再捞点实惠东西么。
这一块玉珏乃是他从晏厥氏皇陵里拿出来的,价值不下万金,也算相当舍得了。
“唉!二爷说的是,我这胆小多虑的性子,算是改不了了。”守将叹气摇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人道普克二爷风流多情,果不其然啊,就这么一帮美妾,都亲自跑回来折腾这么大动作,而今更是只稍稍把他们排的靠后些,就又弄来这么件宝贝。
果然是人傻钱多的风流种啊!
“谨慎些总是好的。”普克庆岙笑着言道,心里却在琢磨怎么以后拿捏他们,把今天受到的加倍讨还回来呢。
却不知因为他提前偷跑,赶回缑山城,而不知烈阳山一战的事,更不知道有了凌沺一部这么个变数。
而且苏温录野一死,各城哪里还会给缑山城传信,通知最新消息。
等到他们闻听一声暴吼的喊杀声,绵延的队伍突兀的被杀得乱成一片时,脸上笑意都来不及隐去,与错愕的惊慌呆滞交杂在了一起。
然而他们愣住,凌沺可不会愣住。
“杀!”再一声暴吼,如铜钟大鼓般,将他们惊醒时,凌沺已经杀到,左右分出一剑,便是取了他们性命,让他们方才的交谈,成了此生最后的话语。
紧接着城内也多出燃起浓烟火光,嘈杂之声从各处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