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也不着调啊,不是帮咱们吸引注意力么,咋自己蹽了呢。”
年黎城外五十里,朔北军一众正在此地暂歇,此前仅一天一夜时间,他们便是连下逯远、簪岙两城,此时正待黑夜再临,准备再下年黎城。
但凌沺一封鹰信传来,他们便打算改变计划,直接出发兵临城下。
王鹤等客卿,一边说笑着,一边先行出发,为大军开路。
却不知他们这边的谈话,全部被人听了去,待朔北军离开之后,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一个獾子洞里钻出来,悄然南行。
“统领,宁北原我军大败,苏温录野父子直接被斩,大军也被敌军斩杀过半。而今这朔北军准备去年黎城外,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并非想直接攻城,而是想堵截一部分咱们的溃兵,利用这些溃兵,直接叫开城门轻松夺城。咱们要不要去帮年黎城,或者干脆追杀上去,全歼了这些朔北军。”
瘦小身影,名叫寒柳,是寒元佑的堂弟,缑山江湖上皆称其为獾子王,入了山林就像回了家一样,擅长打洞窜行地面,也擅长利用山林地形,更能和獾子、虎狼同居,据说还能跟獾子对话,让其听命,轻身功夫也极好,而且颇为狠厉狡诈。
当下其飞快疾行归队,向寒元佑禀报自己探听到的情况,等寒元佑示下。
“此地附近城池守军基本没有被征调,有足够的能力抵挡敌军。若是没挡住,也只能说他们无能,与我们无关。”寒元佑冷言说道一句,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似乎苏温录野的死活,大军的胜败,皆于他无关一样。
“可有那凌沺的消息。”寒元佑随即淡然再问。
“凌沺已经率部北行,将彻夜不休,准备直取皇都。”寒柳回道。
“下回直接说正题。”寒元佑语气淡漠的斥责一句,随即在对身边其他人说道:“再歇一个时辰,直接去往皇都,在其抵达皇都之前,将之斩杀。”
苏温录野死活他不在乎,但是接了的活,他会办完,说杀凌沺,那就只有这一个目标,不会有任何改变,直到他们俩有一人死去为止。
不过,显然这个人不会是凌沺。
“放!”
不知何时,丰北林已经带领五千夏侯亲兵,将此地团团围住,虽然包围圈很大,但却并无疏漏,只是为了让手中大弩不会误伤到自己人而已。
此时随着其一声令下,噗噗簌簌的箭矢划空声、刺透树叶树干声、连透数人衣甲的声音,响成一片,交杂在一起,正歇息完准备出发的缑山一众,当即被射杀大片。
而且这一次弃马设伏的夏侯亲兵能够方便去继续搭箭张弦,彼此间的距离也足够做到这一点,这也是箕罗大弩的射程优势。
“放!”丰北林再次下令,又是一轮劲矢射出,缑山武人们再次成片倒下。
此时的缑山武人们,甚至仍旧有些茫然费解,他们不知道自己何时被人给围上的,甚至不知道敌人在哪,从哪里向他们射来的箭矢。
有一点苏温录野是没说错的,对付这些武艺高强,极善近战的武人,远程杀伤,不让其临近交兵,是最有效的手段。
只是可惜苏温录杰没把握住机会,晴阳城主也没顶的住扬武营的冲势,让烈阳山一战时,没能给与扬武营多大打击。
但这个方式,对这一万多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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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武人来说,同样适用,而且他们面对的是更精悍、装备更精良齐备的夏侯亲兵,所以他们难有扬武营一众当时面对缑山军的反抗能力和反胜的机会。
“将军,准备好了!”两轮箭矢结束,有麾下对丰北林大声喊道。
“后退五十步!点火!”丰北林随即下令,然后拿出火折子吹着,扔在身前不远。
呼啦一下,被淋了一大圈火油的树木、枯枝、陈年落叶,一股脑的点燃起来。
然后便见丰北林一众退离火圈附近,一半人手持大弩继续向树林中攒射,另一半人则手持一对小连弩指向前方,严阵以待。
而他们所有人脚下,是一条一步宽的壕沟,不算深也不算宽,却可以一定程度的阻止火势蔓延到这边来。
“统领,夏侯帅旗,怎么办?”寒柳一下子窜到树冠上,踩在拇指粗的枝丫上,虽是身形稳如磐石轻如飘絮,但心里已然焦躁之极,且看到那夏侯帅旗,心中亦有惧意多多,再无狠辣之色,只有慌急。
“向西北突围!”寒元佑也是身形矫健的藏在几棵粗树之间,细心观察哪个方向箭矢稍弱,但八方箭矢皆同,让他也难辨究竟,最后只得凭借心中猜想做出决定。
宁北原在此地东南,他料想夏侯灼能这么快追来,也没有时间往更远的西北方向大量派兵,那里将最为薄弱,该有突破之机。
“宁北原没看见你们,想来是来了这边,结果又赌对一次,哦,是两次,有些无聊。”
结果呢,他猜对了,西北方确是没有多少兵力,灰头土脸的冲出火圈之后,只有夏侯灼带着寥寥数百人,在等着他们,一照面还来了这么句话。
然后就是一刀当头劈落,寒元佑一柄阔剑急忙抵挡,但下一瞬夏侯灼踏步欺进,一记勾拳绕过二人刀剑交击处砸在他下巴上,将之砸的双脚离地身子向后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