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真大。”凌沺嘴角一抽,得亏这货没说洗脚水。
“说归说,闹归闹。稍后依令而行,谁没冲阵前就乱了阵脚,别怪我不客气。”凌沺再道一句,打住了话题。
“扬旗!”不多时对面缑山军大旗竖立招展入目,三千步卒整齐踏地之声间,逐渐临近,凌沺也是一声朗喝,身后田百斤左手大纛高举,右手拎着一面大盾,跟在凌沺马后,他旁边是吴犇,一手拎着朔北矛,一手也拎了张大盾,哥俩从恩佐那借来的。
“左脚侧身在前,步距与肩同宽,左手持弓举至前人盔上一拳,右手搭箭拉满,听令撒放!”
恩佐也没闲着,瘦了些但仍庞大身躯,骑着马往来各队之间,大声喊着,指导着将士们如何开弓。
“前进四步,搭箭一支,都记住了!”恩佐继续喊着,五支千人队五百横列一排,一边缓慢前行着,一边依言比划着。
“有人若是没搭上箭,不要着急,当轮不发箭矢,留待下轮,不准乱了阵型。”恩佐把自己能想到的,都一一声嘶力竭的喊出来,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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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错漏。
而这时,这几天行路的方式所起到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那就是队伍已经习惯了整齐,此时虽是阵型有些变动,背后也不再有刀尖会撞上,但每个人都把自己和同伴的距离,掌握的很好。前进的脚步也不乱,都是整齐划一的。
虽然他们的前进速度很慢,远没有向他们靠近的敌军快,但是那份齐整,并不逊色。
毕竟是刀尖儿上逼出来的嘛。
“放!”恩佐在马上挺直了身子,手里挥舞一杆丈长的令旗,竭力大吼道。
此时距敌还有三百步,敌军箭矢未至,他这边便先行放出去数千箭矢。
倒也不是为了杀敌或者抢攻,而是看看这些将士,能把箭射多远,更重要的是得让前边推车当盾的亲兵队,知道箭矢落下的范围,避免误伤自己人。
“人果然都是逼出来的。”凌沺看着此刻恩佐的样子,笑了下。
恩佐是他值得信任的兄弟,甚至没有恩佐他也不会去朵颜大会,就更不会娶到胡绰。
他又怎么可能只让恩佐当个拎刀的亲随。
“亲兵队,随我破阵!”接着凌沺也不磨蹭,面色一整,仗刀前行。
亲兵队拉成的横排,就没有那么整齐了,不过也没有多乱,毕竟大车沉重,亲兵队的将士们躲在车上堆得高高的毡帐后推车前行,想快都快不哪去。
“御!”而对面缑山军,在第一蓬箭雨射来之时,津达开蒲就下令驻足,前排刀盾兵落下方牌大盾成墙,其内长矛手缝隙架矛如林前举,像个巨大的铁刺猬一样,等着敌军送上门来。
“一百五十步,三轮抛射!”双方距离再近,津达开蒲再下令,位于盾阵后四十步的弓手闻令开弓。
“射!”恩佐大旗挥动,也是下令放箭,两军箭矢对射,噗簌簌的划空声取代了此间的一切,让人遍体生寒。
“啊!”
凄厉的痛呼声,夹杂期间,有各自将士被弓矢射伤的,也有些倒霉的推车亲兵被空中彼此撞落的箭矢误伤的,战斗方一开始,便是已然有鲜血挥洒。
“矛!”凌沺朗喝一声,左手向吴犇伸出。
随即吴犇将朔北矛递到凌沺手中,只见其跃马离鞍,长刀往身前地面一掼,在刀尾轻点借力拔高身形,右手抽剑在手,挡落身前箭矢,左手长矛飞掷而出。
嘭的一声,朔北矛透盾而过,将凌沺正面缑山步卒穿透三人,尾露在盾外少许,矛锋已入地面。
“破敌!”小青飞快跑至,将他稳稳接住,吴犇紧随其后,将长刀拔出扔向他右侧,凌沺收剑抓刀,再喝一声,脚跟微磕,小青迅猛前冲,不再踱步缓行。
“下次再扔用力点儿!”唐阿姑罗看凌沺自己有调整下持握刀杆的位置,对吴犇笑道。
然后其手持一对儿六尺长刀,暴吼一声:“弃车,破阵!”
亲兵队千余将士,从车上取了长刀圆盾在手,一窝蜂的绕过辎重车,大步前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