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在这杵着了,碍本小姐的眼。”慕明珠皱着眉,将凌溪月赶紧撵走。
凌溪月小声啜泣着,带着哭腔回话,“是。”
她低着头起身,一瘸一拐的退下,裙子染了星星血迹。
慕明珠和白清芜这才注意到,凌溪月刚刚跪过的地方,有一颗尖锐的小石子,跪着的时候磕到了,也不敢挪动半寸,一直受着。
看到这,慕明珠也没了脾气,软塌塌的和白清芜说,“你带着药膏,帮我看看去,她要是破了皮留下疤,以后伺候大哥哥,别落个埋怨。”
白清芜惊讶,“伺候公子?”
慕明珠耸耸肩,怒气丝毫不减,嘲笑出口,“我那位表妹,虽说不是官宦出身,但母亲这些年接济娘家,舅舅生意做起来,家里也景气的很,完全可以嫁个中等人家做个正室。”
“我那舅母,可是心比天高,你猜怎么着?”慕明珠气得拍了拍桌子,就如炸毛了的猫一般,“竟要把表妹送来给大哥哥做贵妾!”
白清芜:确实是令人很气愤的一件事。
妾通买卖,是主人家变相的一种奴婢,从个商贾家嫡女跻身豪门妾室,以后所出的孩子,将成庶子庶女,这落差……
不对啊!白清芜突然回过神来,书中的内容凌溪月是成了老爷的妾室,与姑姑凌莲心共侍一夫。
“清芜,你倒是说句话,帮我一起骂几句!”
慕明珠见她怔神,扯着她袖子拉到身边。
“这是夫人与表夫人一同商定好的,我怎能置喙呢?”白清芜勉强扯着唇角,脑子一团乱,还得捋顺二小姐的脾气。
“那日,母亲在家会客舅母,说着闲话谈及给大哥哥议亲的事,先是发牢骚,大哥哥的婚事她不能插手,全是祖母和父亲一力择选合适的人家,便只有寻几个妾室通房的权利。”
慕明珠怅然的叹口气。
慕国公府也就只有大哥哥一个独苗,既然选正室要好好挑来挑去的,妾室通房只需出身干净,看着不狐媚好生养就是。
“这不舅母就横插一脚,要将溪月表妹送进来做贵妾,母亲碍着颜面,觉得这是损了溪月表妹的身份,可舅母不在意,卖力的撮合,抛去这点,母亲也是各种满意。”
白清芜听二小姐续续说着。
凌溪月是个可怜人,从家里娇宠的嫡女,自降身段做妾室,可既本是公子的人,为何最后让老爷得了去。
老爷年少时是荒唐了些,纵情声色风流不已,自亏了身子后,膝下子嗣又单薄,悔之晚矣便彻底收了心,守着夫人过日子,那些个妾室通房全都被打发了。
凌溪月最后成老爷的姨娘,其中定是发生了不可转圜的的事情。
“我瞧着表小姐膝盖受伤严重,我带个药膏去看看,以后她就是二小姐的小嫂子,总归不能闹得太不好看。”
白清芜柔声劝着,她是知道的,二小姐面冷心软,气的是表小姐自降身份,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慕明珠叹口气,“去吧。”
白清芜拿到药膏才想起重要的事来,她还不知道表小姐住在府里哪,于是找了专门管事的嬷嬷问。
嬷嬷指了指地儿,“在外院公子处,单独辟了个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