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殇脑子发晕,眼前一片重影,他失手打翻酒碗,溅了一身。
白清芜去勾他身旁的帕子,俯身想给他擦干净。
熟悉且心安的味道,充斥进夜久殇的鼻腔里,他猛地抬手抱住她,按进精壮滚烫的胸膛里。
“阿九!”白清芜被惊着了,想赶紧起来,可挣扎间抓到他腰带,胡乱用力一扯,衣衫散乱,他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
她之前不是没见过,可再见,还是被馋到了那么一小下下。
可现在女上男下的姿势,实在不是观赏男色的最佳距离。
“阿九,松开我好不好。”白清芜耐着性子与他讲,看来男人喝醉酒后,都是一个德行。
“阿娘,我想你了。”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带着浓浓伤情,夜久殇眼角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转瞬即逝。
“我不是你阿娘。”
白清芜僵直着身子,和他轻声解释着,她看起来很具有母性光辉吗?
以为这个男人想吃她豆腐,结果只是把她当成娘。
“你叫我阿久。”夜久殇闭目,眉宇紧紧皱成一团,闷声说,“只要阿娘才会这么唤我。”
“嘶。”原来是她无意间的称呼,让他想起了已经离世的阿娘。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夜久殇醉醺醺的,丢失了清醒,他自知酒量不深,平时点到为止,可能是白清芜,没有令他产生防备之心。
然喝着喝着,就没数了。
一旦放纵,那些压在心头的尘年过往,像泄了洪的洪水,悉数倾涌而出。
夜久殇喃喃重复着,“阿娘,我会杀了他们,给你和阿爹,义父报仇。”
他的话平淡没有起伏,但白清芜听在心里,不由觉得骇然。
阿九的肩上究竟背负着多少……
白清芜撑着他头顶的案几,将身子悬空,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手腕酸疼不已。
实在是撑不住了,她稍不注意,手心一滑,啪摔在阿九身上,案几被推翻,发出刺耳难听的声响,紧接着引发酒坛子摔碎一地。
听到里面霹雳哐啷的动静,泽玉本能被激起,提刀一个健步冲了进来。
“啊!属下不是故意的!”
他看到两人抱在地上亲密的姿势,恨不得自戳双目,他是不是打扰到殿下的好事了?
“属下这就滚!”
“你回来!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白清芜赶紧叫住他。
“阿九喝醉了,你快点弄些醒酒汤来。”
一个体型健硕的醉鬼,她表示降服不住啊。
泽玉一愣,“哦,好。”
他懵逼的带上门,挠了挠头发,女人陪侍在侧,殿下啥也不干,光喝酒去了?不愧是他的殿下。
阿九这么一摔,可算把他摔老实了,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白清芜总算能挣脱开来,坐起身来喘口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把她累坏了。
该说不说,阿九酒品还是挺不错的,没有耍酒疯,只知安安静静的睡觉。
美酒都上齐了,不能暴殄天物才是,白清芜开启一坛酒封,仰头咕噜灌了几口,她困惑的皱眉,“怎么感觉和之前拿来的不一样呢?”
还没有等她想清楚,头脑突然变得昏沉起来,她手脚无力,不受控制的倒地,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有人推开了房门,一群身影走了进来。
白清芜用力撑起身子,却发现丧失了力气,根本动弹不得。
顺着脚往上看去,一张狞笑的脸倒映在瞳孔中,她虚弱启唇,“是你,筠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