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沈氏自己还给自己留了退路,难怪能如此从容不迫。
顾露晚装作思索模样,顿了顿,“本宫会转告杜武,另外你说东宫之事,本宫也会找周齐海,若发现你有半句不实,你便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天彻底阴下来,若有若无的雨随着风飘洒了下来。
顾露晚回了凤仪殿,沈氏自以安抚好了顾露晚,虽未松懈下来,但整个人明显轻松了不少,回了给她安排的居所。
顾露晚一进殿,就让留在殿内的江东去掖庭狱给杜武传话。
就看杜武能不能按图索骥,找到宁嬷嬷如此忠心沈氏的原因,从而挖出二者之间的牵连了。
至于周齐海,现在却是不好动。
从沈氏的话推断,的确是她让顾露景到东宫解决自己,因为若有萧风奕放话,她们无需许周齐海掌印之权。
顾露晚挨着炕几坐上罗汉床,指尖在炕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抬眸看向刚一直与江东留在殿内的斐然,问道。
“华宁夫人最近都有见一些什么人,或者有什么人,是她想见,但没见到的。”
斐然想了想,梨涡浅浅,“夫人每日接触的都是承恩宫的宫人,有两次周公公来时,夫人倒是有出来,不过二人并未说过话。”
顾露晚放下心来,也就是说沈氏没以此要挟到周齐海,周齐海也从未暗示过自己这一回事,想来是已在顾露景那碰过壁了。
那她暂且继续假装不知便好。
打定主意,顾露晚又翻起了海搁在炕几上的兵书。
没多久,萧姑就回来了,还将斐然打发了出去。
斐然一走,萧姑就夸张道,“娘娘,您知道斐然那丫头,当年是害了疫病,被放去离宫的吗?”
顾露晚没抬眼,看着兵书,摇头随口答了一句,“然后呢?”
萧姑道,“娘娘,当年那些染了疫病的,都是些身子骨瘦弱,底子差的,这样的人,如何能伺候好娘娘,也不吉利啊。”
顾露晚上一世确听人提过,皇宫十几年前,发过时疫,她隐约记得,那病,不能见风。
顾露晚道,“这有什么不吉利的,她既然挺过来了,就是命硬,阎王都不收,留着正好驱鬼。”
萧姑愣住,眨了眨眼,显然被顾露晚这套说辞给整蒙了,稍缓了下,才继续道,“那娘娘知道斐然还有个姐姐吗?”
顾露晚轻“嗯”了一声,一副对萧姑的话题,不甚有兴趣的样子。
萧姑也不在乎顾露晚的反应,只管接着往下说,“娘娘肯定不知道,斐然的姐姐上个月病死了。”
这么巧,姐姐病死,妹妹就回宫了?
谈话没再继续,河西县县衙已到,马车停了下来,二人带着帷帽相继下了马车。
杜武虽无官职在身,但从肃王府到东宫,再到如今,一直深受萧风奕重用,何况这次还是陪同新上位的齐王萧风浅办案。
河西县魏知县得知二人要过来,早早带了现下没当差的所有衙役在门口迎接。
公主跟着查案也不是什么能大肆宣扬的事,是以顾露晚还是扮演着一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