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子妃哪里有闲心跟她客套,依旧紧紧的抱着宝郡王流泪。
吴王妃倒是起身跟她寒暄了两句,随后便又坐到了床上。
宁王妃便又给纪凌烟行了一礼站到纪凌烟的身旁。
约过了半个时辰,在京的皇子皇妇全来了,乌泱泱的站了一片。
一来二去的,就到了该上早朝的时辰,皇上只得带着皇后离去,随即纪凌烟等众人也从东宫出来各自回家了。
待纪凌烟回到王府天已经大亮,迟迟也睡醒了正哭闹着要找她,纪凌烟赶紧哄好了闺女
看着自家闺女,又想到了宝郡王,不由得又是伤心一阵。
待到晚上,李祐也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在宫中住了许久的珏哥儿,母子见面难免高兴,冲淡了宝郡王带来的悲伤。
“父皇还好吧?”饭后只剩夫妻二人,纪凌烟有些担心的问道,毕竟上了年岁,又闻此丧讯,不由得让人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放心吧,父皇没事。只是可怜了琰儿那孩子”提起李琰,李祐有些唏嘘的说道
“宝郡王怎么回事?听说已经送到皇陵了?”
“琰儿自出生就体弱多病,平日里也都是用药养着。
年前父皇幽禁太子,封闭东宫,宫人们捧高踩低
觉得太子被废是定了的,免不得多有怠慢,
琰儿身体又不好,这一来二去的就挺到现在”李祐说道
想来这半年来东宫的日子也不好过
“礼部的意思是琰儿未长大成人,父母俱在,不好停灵三天,父皇便以亲王的礼制安葬了琰儿,又让那些伺候琰儿的宫人下去伺候了”李祐又说道
这些话直让纪凌烟听得心惊。
“父皇原本想让珏哥儿留下的,我推说你许久不见他,想他了就把他带回来了”李祐又说道
纪凌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太子..只一个劲的抱着父皇哭,怕是父皇心软了”李祐又说道
“啊,你的意思是太子贪墨的事就这么算了?”纪凌烟有些无语的问道
“太子在位三十多年,底下自有一批拥护者,父皇年岁大了,若是突兀的废除太子之位,怕是朝廷动荡”李祐叹了一口气如实的说道
“他是一国储君,尚且为了些许绳头小利就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若他日登上皇位,岂不又是下一个纣王?”纪凌烟有些气愤的说道
淮南道水患才过去多久,那里的人现在还没有休养过来
虽说水患是天灾,可若没有太子贪墨灾银,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人祸?
“烟烟,慎言”李祐怕纪凌烟再说出什么叛逆之词,赶忙捂住纪凌烟的嘴。
“你就没有劝劝父皇?”纪凌烟有些不死心的又问道
“琰儿尸骨未寒,对于琰儿,父皇很是自责,这半年来太子也受了不少的罪”李祐继续说道
“唉”纪凌烟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事根本怨不得李祐,他若一再阻拦,怕是皇上会认为他已有不臣之心。
话说吴王府这边,吴王从宫中回来便去了染侧妃处
此时的染侧妃已经怀孕六个多月
看着走来走去静不下心的吴王,染侧妃端来了香炉,埋好香线,又吹着了火折子
不一会儿,沉香的香味便随着袅袅香烟飘满了整个屋子。
“你怀有身孕,这些熏香就不要再点了”此时的吴王也冷静下来
从桌上拿起香炉,打开门便交到了下人手上。
“王爷冷静了就好”染侧妃不以为意的说道
“本王真是没想到,板上钉钉的事,竟然又让太子侥幸逃脱了”吴王脸色清冷,丝毫没有平日的半分温和。
“皇上年岁大了,心肠也软了,太子年过三旬才有这么一个嫡子,皇上自然看重”
“经此一事,再想抓住太子的错处就难了”吴王叹息的说道
“王爷心里不是还有皇后的一张催命符吗?”
“不到万不得已,这张符万万不能动,否则只会让父皇疑心于我”吴王又说道
“妾身倒觉得眼下最要紧的便是皇上的万寿节
妾身有孕,王爷又抬回了定北侯家在嫡出小姐
而王妃娘娘进府十余年却不曾有孕,
怕是皇后已经起了疑心,
再有就是要拉拢好定北侯府,断不能让到了嘴的鸭子再飞了”
“你知道我对戚铃不过心存利用”话虽如此
可吴王倒底把染侧妃的话听到了心里,隔天便去了戚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