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牢房内只有几株明明灭灭的蜡烛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一个穿着血衣的人两手被吊在半空中两条腿却无力的耷拉着。
肖暄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已经痛的麻木了。
被逐出肖家后,她就被自己昔日的死对头关在如今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虎落平阳被犬欺无外乎也是如此这般,肖暄自嘲一笑。
“你们说这司马府的“大公子”抽着还真是没劲,叫都不会叫,跟我的那些宝贝儿比起来啊~可差多了。”
旁边的两个小厮连忙狗腿的附和着,这丞相府的大公子,可不是他们两个蝼蚁般的人物可以得罪的。
不过是一个女人,却在太学院的时候公然与他为敌,她还真敢。
凌天成懒洋洋的坐在靠太师椅,目光落在被吊在半空中的血人身上,嘴里“啧”的一声,手动了动,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
那人闷哼一声没了动静。
“死了?”
“公子,她断气了。”
“死了就随便找条河丢了吧......”
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肖暄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飘起来了一样,身上的疼痛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融融的舒爽,慢慢失去了意识。
“回去吧。”
这个声音仿佛天外之音,像一阵风,让肖烨缓缓放松下来。
“去哪?”
肖暄再次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床幔一阵恍惚,耳边仿佛还余音缭绕着那个声音。
她还活着?
“吱呀——”
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公子,您终于醒了!”李嬷嬷见她睁开着眼发呆,先是一愣下一刻便是喜极而泣,手里捏紧帕子捂着嘴,眼尾微红。
肖喧自幼习武,身体比常人要好些,这么多年来感冒咳嗽都屈指可数,要说在床上昏睡三天更是从未有过。
眼珠子动了动,肖暄听到李嬷嬷的声音感觉心口好像被刺了一下,当初皇上的人为了确认她是女儿身的身份派人把李嬷嬷悄悄抓走,可是嬷嬷却被用刑至死也不肯泄漏她半分消息。
李嬷嬷是母亲苏氏的陪嫁嬷嬷,因受苏氏的临终托付,肖暄自幼便是由她贴身伺候。
肖暄张了张口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无力的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杯子。
李嬷嬷的视线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立马反应过来。
连忙走到桌边,提起玉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因为太急水倒的太满还有多余的水溢在桌面。
看着李嬷嬷忙碌的背影,肖暄心头一暖,目光不经意凝在桌上的水珠陷入沉思。
如今是什么时候?嬷嬷怎会如此紧张着急?
习惯性的想要摩挲指腹的茧子,手中柔软的触感却让她回过神来。
李嬷嬷捧着杯子递到她嘴边,小心翼翼地一边喂水一边说道:“我的公子诶!您这一睡就是三天,可担心死老奴了!”
一杯水过了嗓子,肖暄才抬起头嘴角上挑道:“我这不是醒了吗?嬷嬷不必担忧,不知我昏睡这几日府里发生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