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万人之上也不是那么好待的......”奚薇轻声道。
“皇后有过自由的岁月,是无法体会我在宫内二十余年,是怎样过下来的。”
“我将每日的时光用在了思念和等待,思念死去的人,等待一个不知何时归来的人,漫漫深宫岁月寂寥,我最好的时光都在无望的期待。”
“你怎么会知道。”
“本宫不知,”荣洛微微颔首,“本宫自由的时光也献给了萧国,战场上的刀剑交错之声和鲜血飞溅之声日日回荡在本宫的梦境中。”
“你觉得他做的是对的么?”奚薇突然激动起来,扑上前去却又因为身体无力重重摔落在地,只能死死攥住荣洛的衣摆。
“天子无错,陛下做的一切都是为萧国考虑。”荣洛也只是慢慢后退了一步,便轻而易举地将衣摆挣脱出来。
奚薇踉跄着趴伏在地面上,过了一会儿吃吃地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直到停息后她才恶狠狠地说。
“希望你永远记住你的话,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希望当他遇到关于皇后和他的孩子的时候,他还会一切为萧国考虑!”
“托长公主吉言。”
“本宫会去和亲,唯一要求便是杨迟安然无恙。”奚薇扶着床沿站起身,撑着力气整理裙摆,一转眼又是那个矜贵无双的长公主。
“谢长公主成全。”荣洛福身。
奚薇一早就知道此时无转圜的余地,但她依旧想奋力一试,杨迟也是如此。但二人身处的地位却不允许他们拿命去赌。
萧国千万的无辜百姓,不该成为爱情的陪葬品。
荣洛心中还是不相信杨迟会干出这么不顾一切的事情,她吩咐了乔月去通传杨迟,自己则回到了昭明殿。
奚礼依旧愁眉不展,但见到杨迟后也没有大发雷霆,荣洛在殿外静静地等着,看宗德传来御前侍卫守在门外,一有异响随时救驾。
乔月觉得好笑,任凭杨迟有天大的本事,也怎敢孤身一人在宫内造反,用得着草木皆兵吗?
过了许久,杨迟才被苏鹤出来,他面色惨白,但眼神坚毅,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便由秦书止送出了宫。
苏鹤叫住想要进去的宗德:“陛下只让皇后娘娘一人进入。”
荣洛不知为何只命自己一人进入,但还是朝苏鹤福了福身子,然后让乔月留在外面,自己步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