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殷赭
“嘘———！”荣洛一把捂住殷赭的嘴，隐在灌木后，殷赭“呜呜”着点了点头。
外面走过一队巡逻侍卫，二人大气不敢出一声，风声带动着枯草如同在呜咽，渐渐地，呜咽声停止，荣洛才探出头去，张望了一下，看见侍卫都走了，才赶紧拉着殷赭溜回了别院。
“阿赭，你来做什么？”荣洛松开殷赭，理了理衣服，回头满脸疑惑。
“洛，洛儿，”殷赭累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他努力缓了缓，“我带你走好不好？”
“什......？”
“我说，我带你走！”殷赭急得白生生的面皮通红，“我知道你不喜欢阿......皇上，我可以去求皇上，我带你走，你......”
“你三更半夜发什么疯，殷赭！”荣洛皱着眉，“齐王最近没给你安排新的夫子吗？你不去对付那夫子，反而来拿我寻开心？”
“洛儿！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比你小一岁，我......！”殷赭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涨得脸红脖子粗。
“阿赭......”荣洛幽幽的叹了口气，伸手想像往常一样摸摸他的头，但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阿赭不是小孩子了，她更加不是了。
“阿赭，这不是皇上的旨意，是太后懿旨，我们走了，齐王殿下怎么办，我祖父祖母和母亲怎么办？”
“我......”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样，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阿赭不是小孩子了，好好听夫子的话，萧国会需要你的，阿赭。”
门窗紧闭，乔月隐在暗处低垂着眉眼，烛火忽明忽暗的晃着，整个世界都是沉静的，唯余下殷赭咬着牙关的抽泣。
殷赭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荣洛时是十岁，自己尚且淘气得齐王吹胡子瞪眼又无计可施，而大自己一岁的荣洛早已骑射皆通，骑在马上，蒙着眼睛射箭，晶亮亮的汗水沿着晒得有些泛红的小脸滑下，摘下束带，一双杏眼里满是傲气。
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