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就列举三宗薛长老师徒的罪状。
其一,早些时候陆薇薇干涉朝廷事务,松泉镇陆将军在府内被杀害,到现在仍没有彻底洗清嫌疑,以至于圣殿在与朝廷的交涉极其被动。”
翁子棋大义凛然地看向陆薇薇,“师侄,圣殿与朝廷的约定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件事情另有人所为。”陆薇薇辩驳道。
“另有人所为?”翁子棋有理有据,“都城洛阳外五座城镇并未有圣殿机构,甚至圣殿在都城外八座城镇都未设立机构。
害人手段正是圣殿的生死符,而你距离陆将军的尸身仅有数步的距离,又会是何人所为?”
“大长老。”陆薇薇双手抱拳作揖,态度极其坚决,“弟子以性命起誓,当时将军府中还有另外的圣殿弟子。”
万涛看了看这位平时极为宠爱的弟子,又将视线落在翁子棋身上。
“哦?”翁子棋冷笑几声,“那你可看清了那位弟子的面孔?
陆师侄的天赋有目共睹,相信大家心中清楚,即便薇薇平日里疏于修炼,可圣殿中能够让她寻不到踪迹的怕是寥寥无几。
何况,薛长老总是将圣殿内的秘宝交给薇薇。
老夫说得对不对,陆师侄?”
“那人身法极其诡异,来去无踪,当时我只顾着查看陆将军的状况,根本顾不得追踪那位圣殿弟子。”陆薇薇脸色惨白。
“其二,经过圣殿查探,当时松泉镇的确存在南巫巫师的踪迹,但陆师侄非但没有及时上报还冒然出手,导致朝廷勃然大怒。
这件事情,陆师侄作何解释?”
翁子棋显然不想继续在刚刚的问题上纠缠,继续抛出
第二宗罪。
“南巫以囚魂的手段将一位女子的魂魄封于画卷之中,我这才查到了陆将军的府邸,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圣殿与南巫的恩怨已久暂且不提,那道魂魄救还是不救,这件事情管还是不管?”
陆薇薇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薛药苍老的脸庞露出一抹担心的愁容。
翁子棋的回答却异常从容淡定,“该管的时候管,不该管的时候不管。”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广场中数千名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过翁子棋却不以为意,圣殿始终以匡扶正义为宗旨,自然以侠义当先。
可当有些事情触及到了某些人的逆鳞,圣殿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所以,他这句话并没有错。
“其三。”翁子棋不理会身后的混乱,自顾说道,“陆师侄私自与南巫族巫师交手,对方甚至是小巫师的身份,以至于身中蛊虫,如今已经凝成蛊丹。”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广场上空炸响。
身后的疑惑声此起彼伏,“翁长老,您是怎么知道的?”
翁子棋捋了捋胡须,“陆师侄曾去过夏州城的圣殿机构查询关于蛊丹的事情,那里的小管事得知后因为害怕后果严重故报于我处。
老夫本着对圣殿弟子安危负责的态度,这才命人将陆师侄带了回来。”
这话说到这里,已经确凿无疑了。
可众人心中清楚,话虽然说得好听,还不是不想浪费这次扳倒薛药的机会。
如果这件事情坐实了,薛药和陆薇薇可是真的就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大长老。”翁子棋双手执礼,“老夫以为,陆师侄已然身中蛊丹,回天乏术,不应再施以严惩。
薛长老故意隐瞒不报,实有包庇之心,应上报殿主废除其修为,逐出山门,以儆效尤。”
“这…”
“是不是太严苛了一些。”
“薛长老这次糊涂啊。”
“陆师姐才可怜,如今天纵之资,前途无量啊。”
稳坐于台上的大长老万涛挥挥手,台下才复于安静。
“大长老。”薛药身后有位身穿白衣背负桃花木剑的少年上前一步,“此次事件弟子无从申辩,但无论师父还是师妹,初衷终归是好的。
自始殿主便告诫我辈,当以大义为修行之根。
翁长老的提议,是否太严重了一些?”
这位长发飘然的英俊负剑男子正是薛药的大弟子,陆薇薇的大师兄郭元。他站如出鞘之剑,气势凌然。
翁子棋冷冷连笑,根本没有将郭元放在眼里。
确实是他命人将陆薇薇在夏州城抓了回来,用以报复薛药。
两人斗了半辈子,却始终被薛药强压一头,他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其实若没有此刻广场之事,他也赚足了好处。
陆薇薇没有参与奥殿修行,那名额自然就落在了范哲身上,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暂时剥夺薛药长老之位,禁足圣殿。
暂时剥夺陆薇薇圣殿弟子之名,禁足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