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何必曾相识,其实从松泉涧回来的路上,我与孙兄两人便早已商议好去塞北看看大漠风光,看惯了南方的山清水秀,领略下马啸西风或许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没想到铁柱兄也有此意。”
赵奇抿了一口茶水,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和孙兄两人不如与铁柱兄结伴而行,也算有个照应,孙兄意下如何?”
谁料,孙广荣刚刚站起身,还没有开口说话,铁柱便一个箭步上来左右两手搭在赵奇和孙广荣的肩膀上,紧紧搂住,连喊三个好字。
“能够有幸与两位结识,比赚了多少银子都还高兴。”
也不容其他人再说话,脾气耿直的铁柱搂着两人便往外走。
“三位,天色渐晚,不如休息一晚再走,不妨事的。”
钱万贯连忙开口劝阻,不过铁柱三人早已夺门而去,钱老爷冲着方昊两人歉意地点点头也追了出去。
方昊笑着摇摇头,将面前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有什么打算?”
陆薇薇托腮望着屋顶,左手轻轻叩打着桌子,颇有节律感。
“不知道,既然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总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突然,她恍然一笑,盯着眼前白衣少年,说道:“不如,我跟着你算了,反正我也无事可做,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怎么样?”
方昊连忙摆出一副嫌弃的眼神,“那怎么行,如果带上你开销岂不是又要多出许多,何况,像我这种面如冠玉的英俊小生万一被你占了便宜岂不是太吃亏了…”
陆薇薇哪里吃过这种亏,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走到一旁,顺手拿起摆在一旁的铜镜,照着方昊便是一副斩妖除魔的架势。
“呔,丑八怪,在本姑娘的照妖镜下还不现出原形。”
房间中嬉笑声渐起,就连在一旁煮茶的侍女都掩嘴娇笑出了声。
中州偏西的地方有个著名的关隘,叫作佑良关。
曾经是个有险可依的关口,易守难攻。
虽然关口不大,关内往东却驿道无数,倘若佑良关真的失守,那大魏王朝留给敌人的绝对是一条四通八达的驿路网。
当年大魏尚未建朝佑良关便已经存在,当时西部虽然没有统一,但流民散乱,游牧民族横行。
尽管佑良关很少发生大规模的战事,却也从没有一天消停过。
关内百姓虽说生活无忧,可是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的。
于是,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佑良关内出现了一类新的营生。
真或不真,假或不假,在每天心神不宁的老百姓眼里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权当是祈福,图个心安吧。
佑良关城门里面不远的地方有个小酒肆,规模不是很大。
从里面传出来的呛鼻味道判断,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酒。
酒肆内桌椅五张,仅三张有人落座。
最靠里面的一张,坐着一对老夫妇,从两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像是普通老实人家,桌子上只有一碟花生米和一盘素食。
老先生拿起酒壶斟了一碗,自顾端起来倒进嘴里,临了还发出一道意犹未尽的啧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声。
酒水穿肠过,满是说不尽的舒畅,就连脸上的疲惫感都一扫而光。
最靠近酒肆房门的桌子中坐着三位彪形大汉,大汉穿衣简陋,肌肤裸露处皆可看到触目惊心的伤疤。
两柄长刀一对流星锤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一旁。
最后的仅有一桌,坐着一位皮肤白净略显疲态的少年。
一柄长剑搁置桌旁,在少年触手可及的地方。
长剑材质算不得好,至多在普通凡铁之中夹杂了些许皓铁的成分。
还好,所花银子也不多。
少年端起烈酒一饮而尽,然后眯眼看着窗外不远处那道显得格格不入的幼小身影。
突然,一道粗犷爽朗的笑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他环臂拢袖不再去观察窗外那道身影,索性听隔壁那几位大汉聊了起来。
“再跟你们说一个小道消息。”身材最为削瘦的大汉故意压低嗓音,道:“这是我在将军府内的一位兄弟说的,属于军政,你们听完以后就随着酒一起尿出来。
如果谁要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万一哪天脑袋搬了家可别怪到我流星锤的头上。”
绰号‘流星锤’的汉子刚刚说完,便东瞧瞧西看看,等确定并没有‘闲杂人等’以后,才终于再次开口。
少年神色不变,姿态不变,低首看酒,侧耳倾听。
“今年秋季以后,佑良关可有大乱子咯。”“大乱子?”
长相酷似同一人的其他两位大汉一看便是同胞兄弟,连说话竟也是异口同声。
“我那军中兄弟任职不高,具体消息咱也打探不清楚,据说应该跟西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