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李尔下了楼,不管他再怎么成熟,总归也只是才八九岁的年纪,对于小小年纪的他来说,眼前的这一切对他的冲击很大。
他对陆深这个父亲十分的陌生,陆深曾经也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也曾经一脸幸福地抱着他玩闹,但对这一切大眼并没有印象,那时候他还没到懂事的年纪。
等陆深沉迷于赌博之后,大眼的记忆便只剩下了吵架,自己父亲的叫骂声和母亲的哭声,还有看向自己时那冰冷厌恶的眼神。
可陆深总归是他的亲生父亲,流淌在血液里的血缘关系是他永远也改变不了的,看到父亲如今这副模样,也是难受得不行。
“赌博害人真的不浅。”大眼闷着头轻声说道。
李尔摸了摸大眼的脑袋瓜:“赌博确实害人,你可以说他可能被人骗了,或者被人带坏了,但最终沉迷进去,弄成这副鬼样子,还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也只能怪他自己。”
李尔可从来都没忘记,每次陆深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再不赌博,可每次第二天都被李尔从赌场里抓出来那副狼狈的样子。
“没事,一切有我呢。”
“你们这就走了?”
看到李尔两人这么快下来,旅店老板还挺奇怪,想着李尔花了这么多钱,难不成就为了来看这烂赌鬼一眼。
李尔笑着掏出了随身带着的烟,分了老板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笑着说道:“不走不走,那地方不下来咱们也进不去,都没地方下脚,门口站着都受不住,我也不想遭那个罪了,想先下来跟老板打听点事。”
老板笑着接过烟,一看牌子档次不低,有些受宠若惊:“也是,那就不是个人能进去的地方。”
“我猜你们想打听这个陆深吧,看你这拖家带口地过来找他,又给他付房租,是他亲人吧,要我说啊,就多余来,这人啊,真没救了,就让他烂着吧。”
见李尔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旅馆老板走出柜台给李尔和大眼找了两把椅子坐下。
“你们坐,你们坐,这也没什么生意,我闲着无聊,正好跟你们聊聊天。”
“要说这个陆深吧,在我这住了也有些年了,起码得有两三年了,刚来的时候人模狗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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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像个人,出手也阔绰,身边还成天跟着两三个人,都吃他的住他的,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这人啊,还真是个烂赌鬼,每天都要出去赌钱,这东西哪有底啊,没多久就输没钱了,这慢慢地也没人跟着他混了,这房租也是拖拖欠欠的,起先还有个姓李的女人时不时来找他,给他结一下房租给点钱什么的,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没见来过,不过他一直说他马上就能有钱了,我就暂时也没想着要赶他。”
说起陆深,旅店老板看着还挺有感触,所以就算老板说的都是一些李尔猜都能猜出来的情况,李尔也没有打断老板。
但这对大眼来说却并不好受,老板没说一句,自己对父亲最后的期望就磨灭一点。
老板口中姓李的女人,自然是李欣梅无疑,想来之前还是对陆深心存希望,一直暗地里偷偷资助着陆深,不过再大的希望,这些年下来也已经磨得差不多了,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婚的李欣梅,已经对陆深彻底的放弃了。
总结了老板所说的,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陆深是个烂赌鬼,酒鬼,脾性还不好的烂人,没钱没朋友,死在那边都没人管的垃圾。
闲拉东扯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李尔索性便将剩下的半包烟都丢给了老板准备离开。
“唉,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