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头一次穿嫁衣,头上的凤冠压得她脖子生疼。
听说是盛屿特别恩赐的。
因答应了温苒种种条件,便不会让她宴席上露脸。
半夜时,盛泽一身酒气推开了房门。
温苒缓缓抬头,脚边是掉落的红盖头,桌上是取下的凤冠,而那套嫁衣杂乱无章的放在床上,床边有些许红色布碎还在苟延残喘。
盛泽微微蹙眉,说道:“我就喜欢看你发脾气,以后你可得多气气我。”
这是多么贱的要求啊。
“能走了吗?”温苒冷声问道。
“看来你真是很紧张他啊。”盛泽感叹道,随后说道:“走吧。”
郑允在房门口不安的来回走动,突然一个人影闪过,他当即追了上去。
待他离开,温苒与盛泽现身,推门而入。
温苒不顾手臂上的大手,掰开大手,跑到床边。
盛泽无奈的笑了笑不急不缓的走过去,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温苒。
温苒瞪了他一眼,将药塞进君烈口中。
“现在放心了吗?”盛泽问道。
“我要确定他的毒解了。”温苒不夹杂任何情绪的吐出一句话。
“放心,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活蹦乱跳的。”盛泽一如既往,用着极具温柔的语气说话。
温苒这才放下心来,强忍内心的痛楚起身。
“走吧。”
“不等他醒?”盛泽笑着问道,眼中闪过玩味。
温苒瞪了他一眼,说道:“别忘了,你要帮我隐瞒身份,如果让他知道我在王府,我一定不放过你。”
“放心,为了和你和平共处,享受你气我的过程,我一定对他守口如瓶。”盛泽笑道。
温苒不舍的离开,君烈的毒解了,至于她自己的解不解都无所谓,反正她只能活三年了。
她换个角度一想,盛泽有野心,她嫁过去也好,能对盛泽更加熟悉。
她在盛泽的监视中,盛泽又何尝不是在她的监视中呢。
只要时机成熟,她必定反击。
二人离开没多久,君烈就睁开了双眼,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找温苒。
可他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出现。
当他步履蹒跚冲出去找人时,正好碰到郑允。
郑允看到他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君烈见到他,忙问:“温苒呢?我叫了好久她也没出现。”
在他印象里,躺床上这段日子,只要睁眼就能看到温苒,可今天却不同。
他感到隐隐不安。
郑允回过神来,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
“主子找了药回来,就说太累了,独自去散心了。”
君烈傻眼了,问道:“她在哪儿找的药?”
郑允害怕君烈一直问下去,连忙说道:“当然是许前辈那里了。”
“我要去药谷。”君烈脱口而出。
郑允大惊,若是让你去了药谷,岂不是露馅了?
“不用去了,他们结伴游玩去了,你去了只能空手而归,你要是想找主子,等身体恢复了再说吧。”
君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
虚弱令他不能再思考。
“她根本没走,她还在这里,我能感觉得到。”君烈站在大门口小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