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轩听到中年男子的夸奖,不禁洋洋自得:“这位制符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小哥我啦!为什么威力这么大?你看看,上等的黄玲草符纸,祖传白毫符笔、百宝阁的正品朱砂,每张成本就差不多一块灵石,加上小哥我的天才悟性,那真是我小易的良心之作。咱们散修赚钱不容易不是,而且咱还要比千品坊便宜一块灵石,让广大同道都知道我小易的侠义心肠,嘿嘿……”
中年男子接过三张符箓,小心翼翼的放进储物腰带,向易轩拱拱手,说道:“原来小哥还是一位制符师,我看小哥的修为也是平常,但这制符一道却颇有建树。但还是劝小哥一句,唯有一心问道努力提升境界才是大道,其余制符炼丹炼器虽也不俗,但终究不过小道,否则惶惶数十年稍纵即逝……”
易轩听完,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这位大哥肺腑之言,但小弟我天生五行杂灵根,又无祖荫,只有依靠这制符一技傍身,积攒灵石,提升法力,散修难为啊……”
中年男子接着说道:“小哥不必气馁,我也不过是区区四灵根,根本入不得名门大派法眼,但我从十五岁修行至今二十三年有余,期间各种艰难坎坷不足为道,而今也堪勘到了先天九层,说不得搏一搏跨入练气,踏入仙缘……”
易轩摆摆手,点头说道:“大哥放心,小弟我也不是志浅之人,虽说资质普通,但也不甘心一辈子碌碌而过,即使没有机缘更进一步也要活得精彩。大哥和小弟一见如故,不知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道:“在下痴长几岁,讨个便宜称呼你一声小兄弟,我姓侯名智渊,在这常阳县城散修中略有几分薄名,小兄弟这制符之术着实不错,少不得今后光顾一二……”
易轩道:“原来是侯大哥,小弟易轩,易是易如反掌的易,轩是气宇轩昂的轩,以后还请侯大哥多多照顾才是……”
侯智渊几步来到门口,转身再次拱手道:“易小兄弟,来日方长,你这小店我定会再来!”说罢,抬腿出门,易轩连忙追出门口,道:“侯大哥慢走,小弟的符箓必会给大哥留几张灵力最为充沛的……”侯智渊并未驻足回身,只是背对易轩点点头表示听到,只片刻就消失在七弯巷巷口拐角。
易轩手中抛着三块灵石,一边一旁茶社的杜大伯小道:“看吧,杜大胖,小哥我一天就进账三块灵石,比你那劳什子账房先生如何?”杜大伯不屑说道:“不就是三块灵石嘛,我茶社里的一杯灵茶都要一块灵石,不过三杯茶钱而已。”
易轩笑骂道:“你这个为富不仁的杜大胖,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你那所谓灵茶在武兰坊市五块灵石一两,一两足足可以泡二十杯茶水,简直是拦路抢劫一般啊……”杜大伯怕被店面茶客听见,连忙打断易轩,说道:“去去去,你这个小子不知好歹,要不上我和你那死鬼老爹关系不错,我才懒得理你。”
一老一小不断地插科打诨,天色渐晚,天空又零零散散的落下雨点……
下雨的傍晚,月光和星光都是朦朦胧胧的。易轩早早关了杂货铺子,胡乱吃喝几口,便回到内里卧室。说是卧室,不过是个小柜橱似的房间,大约有六步长,房间角落里摆着一张旧藤椅,旁边一张漆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油灯下压着一本边角已经发黄且略有虫蛀的书册,上面厚厚的灰尘应该是好久没有摸过了。一张单薄的竹床几乎占了一面墙和房内一半的地方,上面整整齐齐叠着一套青花棉布的被褥。
易轩走到窗前,弯下腰在床下摸索半天,掏出一个褐色的储物袋,从中倒出几枚灵石,连同日间卖符箓所得的三枚灵石放在一处,仔细数了数,自顾自说道:“一共是十二块灵石,空白符纸没有多少了,一沓十张要一块灵石,朱砂也要置办一些,,还要买米买油,真真是一穷二白的小易子啊。幸好我五行杂灵根每月修炼只需要五块灵石,要是那些天灵根还不穷死啊!不过我要真是修真天才,那些名门大派还不上赶着送我灵石修炼,哪里还用这么艰辛度日嘞,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