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谁知池凝不依不饶,又追上了她,眼珠一转,旋即就编好了由头,“可您这次出去带的都是男子,怕会有诸多不便,奴婢、奴婢也是为了您考虑。”
慕卿宁停了下来,忽然就笑了,诸多讽刺。
视线缓缓看向池凝,眼神凌厉凛冽,将池凝心底的那些算盘看的一清二楚。
“为了我?是为了夜凌渊还是为了我,你心里有数。”
“奴婢……”
池凝妄图狡辩,慕卿宁直接嗤了一声,“非要我把话说开了?你背着的包裹里面,不是脂粉就是首饰和衣裙,你当是去郊游的?”
别的也就罢了,脂粉的香气慕卿宁即便隔得那么远都能闻到。
所有人都是轻装上阵,池凝却直接越矩,背着一大包的脂粉首饰,从头到脚都是细心收拾过的,此番想与她同去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和算计,简直不要太明显。
池凝僵在原地,脸色臊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慕卿宁什么时候走远了都没察觉到。
府上她没机会下手,到了那种地方可就不一定了。
队伍里就她们两个女子,有张新鲜俏丽些的面孔,换了任何男人都会按捺不住。
池凝算计的就是这一步。
从前也就罢了,慕卿宁这次是去给沈氏找药的,怎会容许队伍里有人伺机作妖。
她走出王府,马车已经停在门口。
夜凌渊亲自拉她上去,唯有在赶路时,操劳了一夜的慕卿宁才终于得空歇息那么半刻。
她眼眸轻闭,靠着夜凌渊的肩,不知何时睡去。
但即便是睡也睡得很不安稳,眉眼间总有抚不平的褶皱。
马车一路颠簸着,夜凌渊将她护在怀中,尽量让她能睡得舒服些。
辗转一两日,才终于到了泽城。
由于他们此次是轻装上阵,又将日子提前了,十分低调的便入了城。
这几日泽城的县令收到朝廷里的消息,为了讨好夜凌渊这位新立的太子,便在大肆筹备,准备迎接他的到来,全然不知夜凌渊已经带着一小队人,今早就到了泽城。
队伍暂且到客栈修整,慕卿宁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可行的几种解毒药方。
她也想过,万一找不到无相草该如何是好,便只能先做好万全的打算,找有没有能替代无相草的丹药,或者另一幅全新的解毒药方。
药方倒是已经写出来了几张有可行性的,但还缺了几味药材。
慕卿宁披上一件刺绣银线熠熠的披风,系好纤长白皙脖颈下的系带,夜凌渊还在整顿队伍,她便准备一人外出客栈。
她找了客栈的掌柜问路,泽城中规模最大、品类最多的药铺隔着这里两条街,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算近了。
掌柜不免特意叮嘱道:“姑娘,现在天快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就不要一人在外多逗留了。泽城的治安,比周围其他城池的治安都要差。”
慕卿宁看着掌柜有些避讳的脸色,眉心微拢,“此处有流寇土匪,还是有什么黑恶势力?”
掌柜神色为难,左右顾盼,见旁边没什么人才敢压低声音凑过去,“姑娘,看你应该不是本地人,我们泽城有个方家,素来是嚣张跋扈惯了的。
收保护费时常过来压榨我们这些小店都不算什么了,有几回晚上,我亲眼瞧见方家的少爷带着几个仆从喝的醉醺醺的,见到女子就扑上去,拖到黑巷角里……”
掌柜话头止住,不必他明说,慕卿宁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