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是压抑而激烈的。
“爸,那些都是谣言,你们要相信臻儿,我都信任他,你们还信不过吗。”
“馨若,你整天待在家里,和社会脱节了,你不知道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是最容易出事的,有权有钱,能解风情,小姑娘们喜欢着呢,你别嫌我的话难听,我们是一家人,我才敞开来说的。”
“妈,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臻儿不是那种人,这就是个误会。”
“我们没说这不是误会,我们也希望是误会,所以我们冒着一天雨过来听你们解释啊,臻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没在男女之事上犯过错,我们突然间得知这么个消息,能不着急吗。你妈在大学里教书,下学期还准备开一个讲婚恋的辅修课,自家女儿的婚姻出了问题,还教育学生怎么谈恋爱,这不是贻笑大方么。”
付甜甜并没偷听的意思,但里面的人说话生愈来愈大,到后面,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听到了。
这时,谈话声中断,一个男人边走出来,边像是在打电话,付甜甜望见他的长相,惊的就差没站起来敬礼了。
这不是代总么,后来付甜甜打听到他的名字,他叫代汝,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位女主人就是小a,他们重逢了?
她一颗八卦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仔细一想,他故事里的小a倒真像是这个女主人呢,啊,这也太巧了吧,眼下怎么办,要喊他“代总”吗,要介绍一下自己吗,还是装作没看见。
不过假装没看见已经不可能了,代汝也看到了她,许是背着光,他凝视她和雪儿有几秒钟,然后客气地朝付甜甜点了一下头,背过身去讲电话。
他没认出她,哎,付甜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又自作多情了,人家大领导,根本不认识她这个小罗罗,而酒吧里的事,人家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只听代汝压低声音道:“送到了吗?”
第二句是:“我跟你说的那件事。”
而后,他走向房间,没往付甜甜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从开了免提的手机里传出声音:“伯父,伯母,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那天失恋喝了酒,代总让我去给他舅舅买颜料,我送上山看到代总的舅舅,就想到了我去世的外公外婆,我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是外公外婆一手把我带大的,看到代总和他舅舅其乐融融的,想着我一个人在世上孤苦无依,心里愈发难受,忍不住就哭了,代总是来安慰我的。伯父,伯母,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没想到会给代总带来这么大麻烦,也给你们添了麻烦,对不起,我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个累赘......”
一个女人的哭声,很年轻的样子,她是带着哭泣断断续续说完这段话的,感情太充沛了,导致口齿模糊,付甜甜只隐约听到了“去世”“孤苦伶仃”“累赘”几个字,心也不免揪了一下。
沉默了几分钟,那个男性老者发问:“臻儿,她说的是真的吗?”
“爸,她是臻儿的助理,叫雪玲,我见过面,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在孤儿院也待过几年。”
“就不能招个男助理吗?”
“爸,你批评的是,我回去就把她辞了。”是代汝的声音。
“哎,辞掉就算了,别把一个姑娘家往绝路上逼,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份,和下属要保持距离。”
“是,爸,你教育的是。”
“我们走吧。”
“你们等雨停了再走吧。”女主人挽留道。
“今天有个老朋友办个展,我们马上去捧场。”
一行四人往外走,代汝道:“那我送你们去吧。”
“有人来接我们,在下面等着了,你把我女儿照顾好就行了,当初你们非要丁克,假如有个一儿半女的,够你们忙的。”
“行了爸,妈,你们好好地安度晚年,我和臻儿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我们大家都好好的。”女主人撒起了娇。
雪儿在桌边玩了一会,此时坐到了榻榻米上,付甜甜避免被一行人瞧见尴尬,也
跟着坐了过去,桌椅挡住了她们,而门口发生的情形,付甜甜却看得一清二楚。
女主人把父母哄走了,代汝抱住她:“谢谢你帮我解围。”
女主人仰脸娇嗔道:“要怎么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