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去领个排位号。”
付甜甜紧跟着道:“我去下洗手间。”
在狭窄的过道里夹缝行走,她追在赵葵身后问道:“你是从北京来的吗?”
“是啊,妞妞告诉你的?”
妞妞?
“就是昕怡,她小名叫妞妞。”
“你俩怎么认识的?”
“她爸爸是我老师,我六岁时就认识她了。”
“你跟昕怡是老乡?”
“妞妞的爸爸在北京教贝斯,是有名的贝斯手。”赵葵已走到放号的工作人员旁,心不在焉地回道。
他不对她贫了,也不给她讲笑话了,他的北方口音听不上也不有趣了。
舒昕怡比她优越在哪呢,近水楼台先得月呗,拼爹呗,人家的爹是艺术家,她的爹呢,是个卖包子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去他妈的。
付甜甜泛起无尽的酸意,轻佻地问:“她爹是谁啊?有多出名?”
赵葵望了一眼她,没错,他的的确确望了一眼她,但眼神里只有不耐烦,和对她不礼貌的忍受。
付甜甜回过去的,是一个魅惑的眼神。
他没待见,她把情况搞得越来越糟。
“说说嘛,你的老师,未来的老丈人叫什么?”
“je
y。”
“je
y?是外国人啊?呵呵,昕怡看上去不像混血儿啊,也不像外国人。”
赵葵不睬她了,拿到号,蹭蹭地奔向小女友。
付甜甜情急之下,冲到他面前堵住:“急什么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故意贴他很近,两个身体似贴非贴,两者身上的香气似融非融,赵葵楞住了,付甜甜窃喜,她修炼多年的斩男功力不是吹的。
“洗手间在那边。”赵葵推开她。
“我哪里比舒昕怡差了。”被辱了一次,不介意被辱第二次。
赵葵张大嘴巴:“你要干什么?我们以前见过吗?”
“见过啊,你不记得了?你能跟赵梦石睡,就不能和我睡吗?”
“你他妈的疯了吧!”赵葵怒骂道。
这时回头来找赵葵的舒昕怡赶到,二话不问,先向付甜甜赔不是:“对不起啊甜甜姐,对不起,对不起,小葵臭脾气,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没事,我俩闹着玩呢。”付甜甜倚在柱子上点上一根烟。
“他们乐队的新歌卖不出去,快解散了,他心情不好。”
面对舒昕怡的战战栗栗,她逞强地抬了一下下巴,转而对服务员道:“给我拿那瓶白酒。”
她就这样边夹着烟,边拎着一瓶酒,大摇大摆到王胜旁边,他吃好了,在等着跟她告别。
“着急走吗?”付甜甜把没吸完的烟揉进了王胜面前的盘子里,重新点上一根烟,将烟圈吐到他脸上,眼睛里泪光点点:“不着急的话,喝一杯。”
王胜狡黠地笑,爽快地给两人的杯子里倒上酒:“喝吧,喝吧,同为异乡人,不容易。”
“别说那些屁话,只喝酒,你这人就是太现实了,没调调。”
“啥调调,换个词就是虚荣,你这样的姑娘我见多了,我们企业里有的是。讲真的,你们就拿那么点工资,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所有的钱都用在穿衣打扮上,跟什么拼单假名媛没差别。人家真名媛呢,上亿的资产就算躺在银行里,一年的利息也要几百上千万,不花干嘛呢,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去,所以人家花钱是任务,是玩,你们花钱呢,是在糟践自己,是典型的穷人思维......”
“别逼逼,能喝就喝,不能喝滚蛋!”一杯白酒,她一饮而尽。
“我是看我俩有缘,才跟你掏心窝子,你这样的,男人最多跟你玩玩,给你点小钱......”王胜微微抿了一口酒,他酒足饭饱了,才不会真心陪付甜甜,他也是在陪她玩玩而已。
而付甜甜,喝着最烈的酒,做着最纯的梦。
他正坐在哪里,能看到她吗,他会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