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镇前街,岐黄小步跟着花小满后头,“小姐,这街上你都逛了三遍了,你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花小满咬了一口手里的冰糖葫芦,摇摇头,“算了,改天再来找。”
岐黄赶紧朝身后摆摆手,让车夫赶马车过来,“小姐我陪你回前卫村吧?没人伺候你怎么行呢?”
花小满摊在马车上,揉捏着自己的腿,“那不行,村里房子小,可没你住的地方。”
“小姐住哪,我住哪。”
花小满弯着眼睛道,“我和蔡长孺一起睡,你也跟着?”
岐黄脸色一红,娇憨的道:“我可以睡饭屋,可以睡柴房。”
花小满正要说话,马车忽然一个颠簸,她一把撑住车厢,“车夫,发生了什么——”
“事”字还没说出来,一声巨响,车厢右侧忽然陷了下去,花小满和岐黄都摔到在车厢上。
突然,外面马儿也似乎受了什么惊吓,撒蹄狂奔,车厢颠簸的更加厉害,花小满二人就像坐在了厨师炒菜的锅里,被颠的快要吐了。
这时,马儿一声长鸣,忽然倒了下去,马车骤停,车厢顿时被掀翻了。
主仆二人惊叫着,跟着车厢一起翻起了跟头。
岐黄一脸惊恐,“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花小满心思沉沉,摇摇头。
外头车夫和马儿一点声音都没有,马车翻成这样——显然是有人来搞事了。
一阵风吹来,歪垂着的车帘被吹的一荡一荡,浓郁的血腥味便荡着瞟了进来。
花小满心头更沉,就听一只脚重重的踏在车厢上,一步一步,车厢跟着一晃一晃,好似要散架一般。
一个胡子拉碴的脑袋忽然从车门上方探下头来,眨着一双硕大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着里头的两人。
岐黄被吓的大叫,花小满故作镇定,轻蔑的看了回去。
“吓唬小孩呢?”
那人呲牙一笑,“小姐怎么长的这么丑?还不如丫鬟。”
他一口不流利的汉语,好像在国外长大的华侨,披着黄皮肤却不会说中国话。
“你才丑!”
花小满翻个白眼,“外族?番邦?”
那人没回答,翻身跳进了马车,一手掐住花小满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另一只手从后背拎住她的腰带,直接把她给提溜起来。
“小姐!”
岐黄想去拉她,被那人一脚踹翻了。
“回去告诉你主子,人我带走了。”
腰带卡的肚皮疼,花小满不满的道,“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小姐,小姐!”
岐黄还想往上扑,花小满摆摆手,“去找金云来吧。”
显然这祸事是因他而来。
岐黄眼泪汩汩而落,她看看花小满,又看着那人,“你,你是谁呀?主子要去哪里找你救小姐?”
那人低头看了看花小满,嘴角一弯,“外族,番邦,他知道的。”
说着,拎着人就往外走,在门口又回过头来,“不要报官,否则,她将身首两处。”
“是,是,好。”
岐黄连滚带爬的跑了。
那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把花小满横到马上,马鞍硌的胯骨生疼。
“你好歹让我坐起来,行不?咱又没仇没怨的,你不就是要拿我威胁金云来,用不着这么折磨我,你看我病的一身骨头,万一折磨死了,你拿什么威胁金云来?”
那人站在马下,“有道理。”
说着,拎着花小满的腰带,把她竖了起来。
花小满揉着自己的肚子,瞥了一眼马车旁被斩了头的马和也不知是死是昏的车夫,“马你砍的?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