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淑萍和罗海龙举行婚礼之后,那罗家、潘家和曾家人的生活则又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如常了,所不同的是,曾淑萍住到了罗家,她开始过起了甜蜜的婚姻生活、也开始和融入到了在罗家寨的生产生活中了,而潘家的何小红则变得了孤寂了。
所以,那曾淑萍的心里便始终都无法放下在潘家村生活和养病的那孤苦伶仃的何小红,曾淑萍总是处于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这么一个状态,因此,在生产队收工后的中午或傍晚,在隔三差五,那曾淑萍和罗海龙便会过渡到潘家村,去帮何小红料理家务和打理那一块小小的自留地。
那曾淑萍和罗海龙就这样在龙江两边来回往返地穿梭着,在忙碌而又甜蜜地劳作生活着。
在结婚两个多月以后,真是喜从天降,那曾淑萍便停经怀孕了。
当知道了这个喜讯后,那李雪梅高兴得呀简直就是手舞足蹈、脸如鲜花般灿烂了,她浑身即时就洋溢起了一股飘飘然的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高兴劲儿了,那罗家福、罗海龙以及曾淑萍自己也自是喜不胜收了。
于是乎,在这一天,那李雪梅便带着无比喜悦的心情专门跑了一趟潘家村和曾家寮,她高兴地跑去把这个喜讯告诉何小红和王细花。
何小红在得知了这个喜讯后,她那也是笑得呀见牙不见眼,她总在重复地说道:“好,好好好,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我就要做婆婆了,我萍儿也要做妈妈了,我萍儿也要做妈妈了……”
何小红拉着李雪梅的手,两位老人乐得呀那真是喜上眉梢、眉飞色舞。
那王细花在得知了这个喜讯后,她更是两手一拍的在大笑道:“哎呀!真是双喜临门啊,我红荷也有喜了呀,我既要再做奶奶又要做婆婆了呀,哈哈哈……好,好好好,我真为我萍儿高兴啊,亲家呀,我也为你、为我们大家高兴啊!”
王细花也在拉着李雪梅的手,她也自是笑得了合不拢嘴。
原来呀,那张红荷也是怀孕有喜了呀,在时隔三年后,这次也是张红荷的第二次怀孕了呀。
于是乎,在随后,那王细花便吩咐曾永旺上白茫嶂去采摘月药,以备给张红荷和曾淑萍在将来生孩子时煮来洗澡。这月药是由上上辈人传给了王细花的家婆陈玉香,陈玉香又传给了曾招宝和王细花,而现在,王细花又把它传给了曾永旺和张红荷以及曾淑萍,当地人就这么世世代代的在传承着这种古老的传统。
另外,那王细花也老将出马,她便开始在家里蒸酿客家娘酒了,同时,那李雪梅、王细花和何小红,她们三个老人也开始在各自的家里养鸡了,都在共同做着迎接新生命、迎接新一代的各种必要的准备了。
特别的是,那曾淑萍还是第一胎,她怀孕反应的症状甚是厉害,她经常都有恶心、呕吐等反应,因此,那李雪梅便加强了对曾淑萍的呵护和照顾,一方面找医师诊治开药安胎,另一方面又让她安心静养,不给她做担抬的粗重活,以防出现流产的意外,同时,那李雪梅、何小红和王细花也不让曾淑萍来往于潘、罗两家,不让她去照顾何小红了。
这便让曾淑萍似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使她有些不太习惯了,但她最终还是听从了三位母亲的安排。
在一个月后,李雪梅又得知罗海燕也怀孕了,这可是罗海燕的第四胎了呀,哎呀!这内外可都是喜事呀!这可把罗家的人乐得啊出门进门那都是带着笑声了。
此时的那些育龄妇女们呀也就纷纷的生儿育女了,这一方面是因为生活的好转,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领导的号召,当时的口号是“人多力量大”嘛,国家还鼓励人们多生育呢,
因此,在罗家寨生产队,人们对村里的孕妇们也都格外的给予了照顾,只安排些轻松的农活给曾淑萍这些孕妇们干,人们都表现出了亲切的关怀和浓浓的乡情。
虽然那罗海龙还来往于潘、罗两家,但是,那曾淑萍却较少来往于潘家村了,因此,那娟嫂和陈慧芳在知道缘由后,她俩便自觉地承担起了照顾何小红的重任来了。
后来,在当年的春耕春种来临的时候,那何小红在经过了两年多的治疗后,她的断腿便算是治愈了,然而,她却无法恢复到原来健康的水平,那只断腿康复得要短一些,以致何小红走起路来便是一拐一拐的,最终,她便落得了不能挑重担、不能像往常那样轻快地走路的残疾。
但那何小红也算是一个顽强的女人,随着断腿的痊愈,她慢慢地便拒绝了娟嫂和陈慧芳的帮助,她说,娟嫂和陈慧芳既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也要照顾家庭,都是有老有小的人,已是够劳累的了,自己已经好转,能够自理了,所以,就不能再麻烦大家了。
于是乎,她起初便勉强、艰难地尝试到自己的自留地里去摘菜,慢慢地,她便尝试挑个三、五瓢水回家来食用,在一段时间后,她便竟然能挑两半桶井水了,这样,她便真的就解决了自己的生活问题了。
随后,因为要适应春耕生产,潘家村生产队便新买了一头年龄在四、五岁的母水牛,经生产队长、娟嫂的老公潘志忠召集大家商议后,为了照顾何小红,以让她能力所能及的挣到工分来分粮养活自己,因此,便把这头年轻的母水牛委托给了何小红管养。
那何小红获悉后可高兴了,她说:“好,好好好,感谢各位叔伯和乡亲们的关照呀!我病好了,我不是一个废人了,我也能为生产队放牛了,我也能自食其力了。”
于是乎,何小红便把原来曾淑萍睡觉的那间房清理了出来用做牛栏,自此,那何小红便日夜都与这头母水牛相依为命了,那何小红对这头母水牛那也是爱护有加,在农忙时,她一拐一拐的牵着牛去被人犁田、耙田,在农闲时,她则一拐一拐的牵着牛或上山、或到河边、或到路边、或到沟渠边及田埂上去吃草,有时,她也把母水牛拉到水边去让它泡水及帮它擦身洗澡,以致,何小红把这头牛养得了油光亮丽、膘肥体壮。更为有趣的是,那何小红有时还骑到了牛背上,一个老妇人坐在牛背上,在悠然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这也就成为了潘家村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画。
因此,一方面有放牛的工分分粮,另一方面又有潘志鸿隔三差二月寄来的3元或5元,那何小红的生活也总算可以过下去,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何小红不免的就会感到了孤独和寂寞,她时常会想起在上海的潘志鸿和杨梦婷,更想象那从未见面的孙女潘碧滢会长得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她有时会微笑,而有时则又会偷偷地落泪。
在那天的上午,曾淑萍便感到了宫缩有痛感了,她已是临产了,因此,那罗家福便既欢喜又匆匆忙忙地去把接生婆请到了家里来为曾淑萍接生。
在这个时候的接生婆啊,她与解放之前的接生婆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在解放之后,国家发展了医疗卫生事业,从上到下完善了医疗卫生的架构和体系,这个时候的接生婆那是经过了正规医院的学习和培训了,她是掌握了一整套的接生医疗技术了,她也是配有一定的医药及器械了,据说,当时每个大队都配有一到三名这样的接生婆或医生,这些接生婆或医生都是常住在当地的当地农村人,在有需要时,他们便接生或看病,而在平时,他们也要参加劳动,因此,人们便把他们叫做:赤脚医生。
当接生婆到了家里后,罗家一家人便一边在陪伴、一边在关心、一边又在安慰着曾淑萍,同时,一边也在做好了迎接新生命的一切准备了。
房里的曾淑萍阵痛得很厉害,她在痛苦不堪地大声呻吟着,房外的罗海龙则在焦急万分的来回踱步,他表现出了对曾淑萍的万分悯惜、担心、爱护、又夹杂着高兴的那种将为人父的复杂的心情。
“阿萍啊,挺住啊!加油啊!”罗海龙在房外鼓励着曾淑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