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曼说道:“我爸爸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他女儿。”
罗海龙说道:“哎呀,让我团长的女儿来护理照顾我,我真该死,我真不好意思。”
霍小曼说道:“这有什么呀?都是革命工作的需要和不同分工嘛,若不是我在医院,而你又不是负伤,那我与你也就无缘认识了,对不对?”
罗海龙笑了起来了:“那是、那是。”
此时,罗海龙的心中便有了一股无以言状的喜悦了。
就这样,罗海龙与霍小曼就这么谈着聊着这种像是秘密而又不是秘密的话题。
在数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在霍团长的家里,那坐在沙发上的霍团长突然在问霍小曼:“丫头啊,罗排长康复得怎么样了?”
霍团长又在向霍小曼了解起了罗海龙的康复情况来了,这,足以证明霍团长对罗海龙的钟爱程度了。
霍小曼便对着父亲说道:“……罗排长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了,他快好了,这两天内呀应该就可以出院归队了。”
霍团长听后,他便点着头说道:“哦,那就好,那就好,这小鬼伤好了就好。”
霍小曼便借机问道:“爸,是不是要保荐罗排长去上大学呀?”
霍团长在惊讶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消息?”
霍小曼却笑而不答,她的两眼只在盯着父亲,好像是在央求和期待着父亲的作答。
霍团长见状,他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军.事机密,而且名单也已经确定了,所以,他便很慈祥地在说道:“嗯,现在只是由下面在往团里推荐名单,名单是已经到了团里了,这里面呀,是有小鬼的名字,不过,还没定,团党委还没开会集体讨论呢,这还没有具体确定。”
霍团长看着女儿那期待而又有些异样的眼神,他随即便又问道:“怎么?丫头呀,对小鬼有好感了?这段时间你好像是一反常态,在照顾他的时候,是不是对小鬼有好感了?”
霍小曼又是笑而不答,她的脸上霎时便泛起了红晕来,她转而有些羞涩又不置是否地说道:“爸,这……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说完后,那霍小曼便有点扭捏般坐到了父亲的身边,然后,她便像是撒娇一样搂起了父亲来。
霍团长顿时侧了身,他便搂着霍小曼并在看着她微笑着说道:“哦,你当爸爸傻呀?知女莫若父嘛,好,爸爸知道了,这事嘛……”
在家里,这铁汉也有对待儿女的似水柔情和天伦之乐、也是有如山的父爱啊。
又在几天之后,那罗海龙便康复出院归队了。
这时,也已是老兵们办理手续退伍或转业的时候了,当一同来队的老兵们在办理退伍或转业的手续时,那罗海龙却只能按领导的指示在等待着。
就在这时,那罗海龙便接到了父亲罗家福的来信了,父亲在信中问他什么时候能退伍回家。
那罗海龙便提笔回信,他只对父亲说:他有可能要留在部队,部队的首长对他有重要的安排,现在还决定不了能不能退伍……
自从罗海龙当兵来到部队后,他身处福建台海前线,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他便谨守保密纪律,他从不把自己在部队的训练和作战情况告诉给家人,另外,这一次的负伤,他也没把情况告诉给父母,这里面有怕父母担心的成分。
把回信寄出近十天后的那天,那罗海龙便接到了父亲罗家福的长信了,罗家福在信里告诉他,母亲李雪梅因病住院了、家里饥荒困难了,罗家福要罗海龙退伍回家、要罗海龙回家照顾母亲……
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那连队的领导也收到了罗家福的盖了当地县武装部公章的证明及其信件了。
在第二天,罗海龙又收到了父亲的“你母亲李雪梅病情加重,尽快退伍速归”的电报。
而连队的领导也收到了罗家福的“罗海龙的母亲李雪梅病重,家里困难重重,请容许罗海龙退伍,父亲罗家福盼其速归”的电报。
在第三天,罗海龙又收到了父亲的“海龙我儿,母亲病危,切切速归”的加急电报。
在第四天,连队的领导也又收到了罗家福的“罗海龙的母亲李雪梅病危,请按政策让罗海龙退伍速归”的加急电报。
也是在第四天,罗海龙也又收到了父亲的“海龙我儿,请速归见母亲最后一面!”的加急电报。
唉!这一封封带着父母的召唤和乞求的、令人心灵颤抖的、令人不安的家书及加急电报接踵而来!
此时,罗海龙便寝食不安、坐卧不稳了!
而连队的领导也在关心和重视起此事来了。
首先是罗海龙,他的心情便是十分的沉重了,他的心里便总在思索着:这该怎么办好呢?这该如何是好呢?
面对着父亲的信和电报,这第一个浮现在罗海龙脑海里的就是在想象着母亲和父亲的愁容,母亲病危!这在刹那间就如晴天霹雳一样,便炸得罗海龙的脑海在嗡嗡地作响。
此时,父母亲养育自己长大的父爱和母爱,小时候逃荒出榕江时弟弟罗海豹被日本人打死后母亲那撕心裂肺般的悲惨脸容,走韩江时忍饥挨饿的凄惨状况,父母亲的从前的艰辛生活,那从前在困难面前与父母亲和家人共度时艰、互相陪伴时的那无惧无畏的快乐时光……姐姐罗海燕又出嫁了八、九年了,她又有了好几个孩子了,她不可能来照顾父母……而现在,父母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就真的是孤苦伶仃了,更何况又是病危……等等等等,在一时之间,这些画面便凌乱地浮现在了罗海龙的眼前了。
再想想自己,当兵离家三年了,也真不知道家里会有什么变故,而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在部队的真实情况告诉给父母亲,父母亲一定也是在对自己牵肠挂肚,唉!母亲啊父亲可是自己的天底下的最亲近的人……罗海龙的脑里就在这么散乱地想着想着。
此时,罗海龙的眼眶便情不自禁地湿润了起来了,他似有锥心之痛啊!他便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回到父母亲的身边去……
然而,他转眼一想,这第二个问题又来了……
在部队里,那绝对不是说你想回就能回的,那绝对不是你家属说要你回就能回的呀!自古以来,在军队那都是军令如山,那都是一切行动要听指挥的呀!那哪能自由散漫的呢?
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虽然自己是到了退伍的时候了,但是,部队却推荐了自己去上大学了呀,这不是正在等待通知和命令吗?而且自己那是对着首长表过态、表过决心的呀?自己说过自己的一切行动那是要听从指挥的呀!自己说过首长叫去哪就去哪、去干啥就干啥的呀!这军中那是无戏言的呀!这怎么能朝令夕改呢?而且,自己又是党员,这家中父母是有困难、有变故,这能向领导提起吗?有国才有家,小家要服从国家,这是政.治素质和觉悟的问题,自古的军人那都是忠孝两难全的呀……
但是,小家也是家,国家也是家,这国家的需要,这父母的召唤,都摆在了眼前,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可以向领导提起吗?
在想着想着,那罗海龙便又想到了自己切身的志向问题了。
自己在龙头中学读初中时就立志要当兵、就想在部队能有一番作为,三年来,通过自己的摸爬滚打,也创造了一番的成绩了,现在,部队首长要保荐自己去上军.事大学,这可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呀!如果不退伍而去上大学,那将来毕业后走的可能就是军官、就是自己喜欢的道路,可能就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啊……
突然间,那罗海龙又想起了霍小曼和霍团长来了,特别的是想起了霍小曼那清秀美丽的身姿和清甜的笑容来了……
唉,这一切好像又在召唤和诱惑着罗海龙。
这些问题就像是一架天平一样摆在了罗海龙的面前,一边是父母和家乡,一边是上大学、是志趣、是前途,甚至还有霍小曼、还有未来的爱情。
这无论自己侧向那一边,却都无法使天平平衡,而自己却又必须要做出选择。
唉!这无穷无尽的问题突然间便在困扰着罗海龙了,罗海龙的思绪便有些乱了,还真没想到,这些问题便把一个硬汉的思绪搞乱了。
都说英雄也有儿女情长,都说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
此时的罗海龙便犯难了,他的思想便变得了复杂和艰难了,他的内心深处便在挣扎、便在斗争、便在矛盾起来了……
唉,罗海龙该怎么办才好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