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淑萍说道:“妈,你说得没错,完全对。”
何小红说道:“这第五呢,在考虑清楚前面的事情以后呀你再去讲什么爱情吧。一个人呀,没吃没喝,那哪有心情去说什么爱情呀?做人啊,一定是吃饱了、穿暖了,才会去谈情说爱。你们现在的青年人呀,还有以前的一些人呀,是有爱情了,但是还没爱几天,个个肚子就先大了,这太随便了呀,在竹林里、在稻田的禾草堆里、甚至有人在粗缸里就搞起来了,男方就把女方的肚子搞大了,你看,很多都是肚里的孩子在催大人要赶快结婚呢,否则,那孩子就出来了呀!”
曾淑萍说道:“哦,是哦,也不是说个个都这样,但咱村里就有两、三对。”
何小红说道:“对呀,你看,最后的结果,还没结婚几天吶,生小孩啦,但是,家里也就没油没米下锅啦,就要饿肚子了,就要吵、就要闹、就难过日子了,最可恶的是,有的男人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了,到头来他还不要这个女的,落得这个女的呀要自己去打胎,伤身又伤心,落得这个女的呀名声扫地,女人呀,打了胎,就是二手货了,就会给人指指点点,就不值钱了,咱乡下人说呀,一手女孩是金,二手女孩是沙,你明白吗?唉!吃亏的呀永远都是女人。”
曾淑萍说道:“嗯,明白,那个潘桂香就是这样,我都替她难过,好可怜啊她。”
何小红说道:“所以呀,阿妈呀,绝对不希望你会这样,阿妈就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能有个好归宿,将来能有好日子过。”
曾淑萍说道:“我不会的,放心吧妈,因为我会注意的,而且,我还有你这个这么精明的妈。”
何小红说道:“这就对了,萍儿呀,这第六呢,你也已经是快24岁的人了,也算是大大姑娘了,如果遇到的确实是一个好男孩呀,妈也同意娟嫂和慧芳的看法,也不要错过了,也应该抓住、不要放手了。妈这个腿嘛,已经好了很多了,你看,我都可以拄着拐杖行走了,生活也可以自理了,这半年来呀,屎屎尿尿,你也辛苦了。所以呢,你就不用去考虑照顾妈的事了,你该恋爱就去恋爱,该嫁人就去嫁人,其实,妈也担心牵挂着你的婚嫁问题呀,以前嘛,你不喜欢这个、不中意那个,这时间呀就滴滴答答的过去了,现在呀,你已经是老大不小的大姑娘啦,所以呀,你如果能有自己中意的对象的话,那妈都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妈都在盼着能亲手高高兴兴地送你出嫁呢……”
这何小红呀说的真是条条是道,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曾淑萍在望着何小红、在静静地聆听着,动情之处,母女俩还会流出眼泪来,此时,母女俩便在为对方抹去泪珠,其情真是殷殷切切。
曾淑萍说道:“妈,你真好,你讲的都很有道理,俗话说,姜呀就是老的辣,妈呀,你真不简单呀,我会听你的。”
何小红笑道:“萍儿呀,傻丫头,阿妈呀,那是看透和经历了世间多少的人间事和是是非非后才悟出来的呀,你想想呀,妈都五十几、快六十岁的人了,是经历过好几个朝代了呀,妈吃的盐呀比你吃的米都还多呀。”
曾淑萍说道:“所以,你就是老姜啊。”
何小红说道:“萍儿呀,还有一件事呀,我要告诉你,那年捡你来的时候呀,你爸请六叔公帮你取名时,当时你爸还去请黄半仙帮你排八字算了一命呢,记得当时是这样说的:你是农历二月初三日上午十一点半钟出生的,黄半仙说,你命里缺水,所以呢就帮你取了带水的名字叫淑萍,黄半仙还说,你呀是一条富贵之命,将来呀会大富大贵的,还说你会有四子一女呢,会遇水而兴呢,嗯……黄半仙还说呀,你如果找的男人也是属水的话呀,那就更好了,那就更会大富大贵了,黄半仙说,那你就会有五子一女呢,那就更好了……”
曾淑萍笑了:“真的?我有那么好命吗?”
何小红说道:“是真的。其实你的命呀,到现在都算是不错的了,你有两个爸爸妈妈,还有这么多哥哥,大家都对你那么好……唉!别讲以前太久远的事了,那个……你不如讲一下罗海龙的情况给妈听一下,好吗?”
曾淑萍说道:“好的,妈呀,你真好。那个罗海龙嘛,我也只是跟他见了几次面,大概的情况和感觉是这样的……”
接着,曾淑萍便把与罗海龙认识的经过以及一些情况讲给了何小红听,这其中就包括了好几年前在龙江水库工地的第一次相遇。
何小红在听完后便笑眯眯地说道:“萍儿呀,我看罗海龙呀就基本符合妈所讲的一些条件,特别是这个名字‘海龙’呀,就是带水的呀,还是海里的龙呀,还是海龙王的海龙呀,他难道真的会是你命中注定的么?这难道真的会是冥冥中老天的安排么?”
曾淑萍睁大了眼睛了:“哦?这……”
何小红说道:“再个嘛,他是对面罗家寨人,耕种的田地呀也都是在河边,不会太山太远,将来呀你也就不会太辛苦,这个……依妈看呀,应该可以,你不如就先跟他谈谈看,不过呢,妈希望你呀,你可要注意分寸哦,不要像别人一样,一下子就……在结婚前呀,你可要守住自己的裤腰带、要保护好自己的肚子!再一个就是,不知他的家底怎样?萍儿呀,放心吧,妈会托人去打听打听的,妈会去了解他的家底和家人会是怎样的……”
何小红的这番话说得曾淑萍的脸颊有点晕红了,这像是被心中的幸福感荡出来的一样,这幸福感一方面好像是来自于何小红的肺腑里的爱护,另一方面又像是来自于何小红的对罗海龙的评价,此时,曾淑萍虽然感觉自己的内心还有些忐忑,但也感觉说明了自己大概不会看错眼了。
接着,曾淑萍在说道:“妈,那你认为是可以接受的了?你认为我应该可以答应他了?”
何小红说道:“妈认为你可以先跟他谈谈看,但是,就刚刚说的,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肚子,裤腰带呀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松开,不要那么随便就……那可是咱女人呀最珍贵的东西呀,如果太随便了,你就不值钱了,男人呀,太容易到手了,那他也就不会去珍惜你了,你懂吗?阿妈呀,希望你能找一个能与你互相尊重、互相爱护、互相保护、能够白头到老的男人呀。”
曾淑萍说道:“嗯,好的,我绝对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不会那么随便的。”
何小红说道:“还有呀,阿妈觉得呀,你应该去曾家寮走一趟,把这事呀,也告诉你亲妈,也让她帮你出出主意,想当年呀,你可是你亲妈的心头肉啊,她是完全不舍得你亲爸把你送给我养的呀,她对你那也是心肝宝贝的呀,现在你大了,我和你亲妈都爱你,现在再讲以前二十多年前的事呀,都新社会了,都无所谓了,你现在可是我和你亲妈的共同宝贝呀。婚姻虽是你自己的大事,但那也是作为妈妈的、最关心的、女儿的大事呀,现在你的两个爸爸都不在了,所以呢,我觉得你呀就应该去见一下你亲妈,也应该要跟她商量一下,好不好?”
曾淑萍的心情好像好宽慰了,只听她应道:“好,妈,你真有主意,我都听你的。”
……
就这样,这母女俩在谈着谈着,忽然,屋外就传来了公鸡的啼叫声了,一声过后,又传来了好几声,跟着便是此起彼伏了,那全村的公鸡便都在啼鸣了。
原来已是公鸡的头遍啼鸣了,在不知不觉中,那时间便已经是更深夜静的半夜十二点钟了。
因此,那何小红便说道:“萍儿呀,鸡都啼了,夜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放下顾虑吧,今晚,就让妈陪你,你好好睡,睡个好觉,说不定呀,这次真的就是幸福来敲门了呀。”
曾淑萍说道:“哦,好吧,我今晚就像小时候一样,要搂着你睡。”
何小红便像哄小孩一样,在轻抚着曾淑萍……
不久后,那曾淑萍就睡着了。
在微弱的煤油灯光下,何小红微笑着在看着曾淑萍,此时,只见曾淑萍的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睡得好像是很香很幸福……
这何小红呀就是一个精明能干有主见的农村女人!她就这样让曾淑萍的心灵得到了宽慰。
想当年,在抱养曾淑萍时,是何小红的主意,便限定了王细花要在三年后才能与曾淑萍再见面,何小红怕曾淑萍被王细花抱回去。
而在三年后,让曾淑萍称呼自己的亲爸亲妈为叔叔和婶婶,那同样也是何小红的主意。
还有,当年潘家抱孙心切,当曾淑萍才刚刚来Y.经初潮时,那曾淑萍就被何小红预早的送到了二叔婆汪秀芳那里去接受相关的生殖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