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下午的五点半钟了,马路上堵着车,那脑中装满了愤恨、眼眶里含着泪水、心窝里充满了痛苦的程小莉把车开得了失魂落魄、跌跌撞撞,有好几次差点就会与别人追尾了。
当车开至半路时,程小莉想了一想,随即,她把方向盘一转,便转而直奔柴虹居住的小区。
由于严重的塞车和寻路,这大约20公里的路程便让程小莉花了一个多小时,以致在将近晚上的七点钟时才来到了柴虹居住的小区,在停好车后,程小莉便坐上电梯直达了柴虹居住的楼房。
“叮当、叮当、叮当……”程小莉压住了怒火在按门铃。
“来了。”是蓝田茵的声音,她以为是柴虹回来了,随即,便见蓝田茵拉开了房门。
“你是……?”拉开房门后的蓝田茵见不是柴虹,她便茫然地问程小莉。
“柴虹是住在这里吧?我是柴虹的好朋友。”程小莉眼眶红红的阴沉着脸说道。
“是是是……不过,她还没回来喔,那……请你进屋来等她吧?”蓝田茵客气地说道。
“好的,那我就在屋里等她吧。”程小莉便进了屋里了。
“阿姨呀你好,我叫罗茂,还未请教……?我代表我爸欢迎你。”也不知那8岁的、异常调皮的罗茂是从那部电视剧里学来的台词,此时,他一见程小莉便冲上前来对着程小莉鞠躬说道。
“姨姨呀,你好漂亮呀,跟我妈一样漂亮,我叫罗雯,欢迎欢迎,我妈上班还没回来,我代表我妈欢迎你,请坐请坐。”那6岁的罗雯也是十分的聪明伶俐,这小女孩更走上前来在拉起了程小莉的手。
真没想到这罗茂和罗雯竟会这么的懂事、竟会这么的有礼貌。
那程小莉一听一看,便见罗茂跟自己的两个儿子一样是像足了罗伟强,而罗雯则像足了柴虹,霎时,那程小莉真是心如刀绞、又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呀!
“乖,姨姨姓程。”程小莉泪眼模糊,她颤动着嘴唇轻轻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程阿姨好,姨姨呀,你眼睛进沙子了吗?你不舒服呀?”罗雯抬起了头在天真的问道。
蓝田茵一听程小莉是姓程,霎时,她的心脏便在抖了一下,跟着,她见上门来的程小莉眼眶红肿、脸上似乎在憋着一股怨气,又见程小莉自称是柴虹的好朋友但却又没带任何的手信或礼物,因此,蓝田茵霎时似乎也就明白了什么了,因而,蓝田茵的全身便也在开始发抖了。
“好了,跟阿姨打过招呼了,乖了,那……去去去……小孩子都回房去,去练琴吧,别打扰大人说话,知道吗?”蓝田茵在冲着罗茂和罗雯说道。
“哦,知道啦,婆婆的规矩,小孩不许听大人说话。”
“婆婆,知道啦,大人不叫,我们就不出来,哥,咱进房吧。”
罗茂和罗雯在各应了一声后,兄妹俩便蹦跳着走向了琴房了。
程小莉趁机跟在小孩的后面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她的两只眼睛便在向四周瞄了一瞄:唉!厅里房里所有的家私家电跟自己家里的竟是一模一样,就连那台钢琴也都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套房子比自己住的要大。
唉,这不看则罢,一看便让程小莉的心在滴血了!
其实,柴虹家里的家私家电等东西都是罗伟强买的,他就是打电话让以前的、原来与罗伟忠等人一起买家私家电的商家送货上门来的,那你说这能不一模一样吗?
在罗茂和罗雯走进房间并关上了门后,蓝田茵便迅速走进厨房关掉了刚才在炒菜的煤气和炉灶,跟着,她便走近了程小莉用颤动的嘴巴在说道:“你一定是程小莉,是小莉姐,对吧?小莉姐呀,来吧,坐下来说话吧。”
程小莉点了点头后即坐在了真皮沙发上。
蓝田茵便转身斟来了一杯茶,然后,她颤抖着双手把茶水放在了程小莉面前的茶几上,跟着,蓝田茵也坐在了程小莉的对面。
此时,琴房里也传出了小提琴和钢琴演奏的那不协调、也不在调上的断断续续的《梁祝》的声音。
“小莉姐呀,我要先向你道歉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柴虹的亲妈,我知道,是柴虹对不起你,我也是对不起你,我们都知道,你和强头都是好人,唉!千错万错,都是柴虹的错,都是我们的错……”蓝田茵颤动着嘴巴在望着程小莉说话了。
程小莉听后,她却没有搭话,她只流着泪、咬着嘴唇、满脸红胀的在用模糊的泪眼看着蓝田茵。
“小莉姐呀,我刚才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一个有修养、有能耐的不普通的人,就知道你是一个好闺女,我想,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就说明柴虹和强头的事你都已经很清楚了……唉!都这么多年了,我整天都在提心吊胆、心里一直都是惶恐不安,真是在折杀我呀……特别的是,罗茂和罗雯也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过正常该过的生活……唉!小莉姐呀,我们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啊!……就先让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和我的想法都告诉你吧,不求别的,只想向你忏悔……等一下,等柴虹回来后,对她要劏要剐就随你便吧……”
这蓝田茵呀也算是一个精明的老人,她便把当年老伴患肾病的家里困难,以及到深圳知道了柴虹与罗伟强的暧昧关系时没有坚决的反对、而是默许和默认了,及至后来罗茂及罗雯出生后的无奈及尴尬的生活,等等等等,那蓝田茵便把自己认为可以告诉程小莉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程小莉。
最后,蓝田茵便在责怪自己当年没有坚决的阻止和拆散柴虹与罗伟强,是自己不忍心、没有坚决让柴虹去堕胎,以致才酿成了大错特错,以致才造成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骑虎难下、难以收拾的现状,所以,她便一直都在恳求程小莉恕罪,一直都在说:是柴虹闯的祸,是柴虹造的孽,是我们对不起你……
其实,这精明的蓝田茵像诉苦般的把这么多年来的、柴虹和孩子们的、尴尬无奈的生活告诉程小莉,她是有目的的,她是以退为进的在程小莉面前先为柴虹打出了一张凄苦、可怜的扑克牌。
在此过程,那程小莉却一直都没有插话和说话,她只在聆听,她只咬着嘴唇在流泪,她几乎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了,这看得出来,程小莉的内心那也是十分的痛苦、复杂和悔恨的。
试想一下,那程小莉一直都把柴虹当作是自己的最亲密的闺蜜好姐妹,无论任何事情,程小莉一直都是那么的信任和关心柴虹,可是,柴虹却偷偷摸摸与自己的老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这还生养有六、七岁的一对儿女了,而自己在这么多年来却一直都被蒙在了鼓里,这情何以堪呀?这是对自己智商和情商的侮辱呀!
所以,这程小莉的内心能不痛苦、能不复杂和能不悔恨么?
但是,这程小莉呀也真是有修养,此时,尽管她的内心在翻江倒海、在承受着三千度高温的烟熏火燎,然而,她却没有在小孩和老人面前发作,她却没有像一般的妇人一样在无关的对象面前大吵大闹和大动干戈、疯狂地打砸。
其实,程小莉的内心也是在认为:这是柴虹和罗伟强造的孽,也是自己的过失造的孽,是一个三角形的三个点造的孽,自己多少也有一点责任,小孩和老人都是无辜的,在小孩和老人面前发作是无济于事的。
这就是程小莉的难能可贵之处,她有她的理智的想法,她有她非凡的忍耐、控制和约束自己的能力,她有她自己的理智言行,要不她从前怎能从一个流水线上的装配工被老板提升为人事部的主管?要不她现在怎能做老板?怎能管理一个有着六、七百人的工厂呢?是不是?
蓝田茵在倾诉着,当说到无奈、尴尬及伤心之处时,她也在抽泣和流泪。
就这样,蓝田茵在搓打着苦情牌,她和程小莉就这样在对望着说着话。
在不知不觉间,那时间便已是晚上的七点半钟了。
就在这时,随着门铃“叮当”的一声后,便传来了柴虹的声音了:“妈,开门!我回来了。”
在人们传统的思维里,这柴虹呀就是一个二奶,而在常人的认识里,二奶们几乎都是只陪人睡觉、只吃干饭而不干活的女孩,但是,这柴虹呀却是一个与众二奶不一样的二奶,她却在做着总经理、在管理着一个有二、三百人的工厂,更让人难于置信的是她每天都要在晚上七点半的这个时候才能回到家。
唉!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来理解和形容柴虹这个二奶?
“哦,来了。”蓝田茵在应了一声后,她便起身去拉开了房门。
当风尘仆仆、满身疲惫的柴虹一进家门,她便望见了程小莉了,而且四只眼睛便在对视了起来了。
霎时,柴虹大惊了,她的笑脸在一瞬之间便变成了哭脸,转而便变得了铁青,她的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在颤抖、瘫软了起来了,她肩上的斯文包也滑落到了地上了。
柴虹在大惊失色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