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海龙与阔嘴牯和瘌痢头在商量后便含泪听从了医生的建议了。
于是乎,罗海龙便又含泪到邮局打电话给汕头的三叔罗家寿,又打了电话给姐夫杨健聪,还打了国际长途电话给二叔罗家禄及罗伟芳,罗海龙便一一的向他们哭诉了李雪梅的情况,要他们回故乡来奔丧了。
当从杨健聪处得知罗伟强等人已经出发回家乡后,又考虑到罗伟斌等人也许也已经出发回家了,为了不影响儿子们的开车情绪,为了保障儿孙们的行车安全,因此,罗海龙便没有向儿子们的bb机发李雪梅病况的具体讯息。
而阔嘴牯则前往黄一仙的长生店去买了寿衣、香纸炷及定了棺材等丧葬用品。
之后,罗海龙和阔嘴牯回到了医院,两人便与瘌痢头随医院的救护车又把李雪梅拉回家,可惜的是,在半路上,那78岁的李雪梅便断了气了。
在回到家后,罗家寨的长老们便迅速地就成立了李雪梅的执丧理事会,长老们便在按当地的买水、净体、换寿衣、上香烧纸钱、点长明灯等等的丧葬习俗,把李雪梅的遗体搬进了祠堂、摆在了灵床上了。
此时,那在家的罗海龙及至亲罗晓光、罗晓辉和罗晓明等内亲们便开始在行孝和守孝了,同时,他们也在等待着罗伟斌等几兄弟的回来。
至晚上的七点多钟时,那从广州回来的罗伟斌等人便先到了,他们五人在村口便听到了祠堂里传来了哭声,因此,车上的五人便不但啼哭了起来而且也直扑祠堂了。
曾淑萍一进祠堂,她便在悲恸欲绝地嚎啕大哭了,跟着,她边在抚摸着李雪梅的遗体边在哭道:“呜呜呜……妈、妈、妈啊……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呢?你只言片语也没给我留下呀……呜呜呜……”
罗伟斌和叶菲菲也带着罗磐在恸哭,罗伟峰也在恸哭。
众人便过来互相安慰,罗海龙便把李雪梅过身的经过讲了一遍。
“妈,妈……我三个妈都走了,我没妈了,妈,你突然就这么走了,我心痛呀,你是最让我省心的妈呀,你是跟我一起生活了最长时间的妈呀,你帮我带大了五个孩子,我与你的婆媳关系是天底下最好的呀,呜呜呜……”曾淑萍边在啼哭边在诉说起了李雪梅的好及其不舍悲恸的情怀来了。
正当祠堂里的众人在恸哭的时候,那从深圳回来的罗伟强等人也到了村口了,哭声传来,那罗伟强便在狂按起了汽车喇叭,这家伙是在用喇叭声来哀悼奶奶了,车里的人也在哭泣了……
按风俗,这时的何素珍是不能跟进罗家寨的祠堂的,于是,罗伟强便在村口放下了何素珍,何素珍便背起行李自行回程屋楼去,而余下的人便直奔祠堂了。
随即,在祠堂里,罗伟强和罗伟忠便在对着李雪梅的遗体恸哭了起来。
此时,李雪梅的嫡系众子孙都回来了,大家便在哭啼的同时又在燃香跪拜和哀悼,众人也在瞻仰李雪梅的遗容,众人在悲悲戚戚自不用细说了。
一会后,众子孙们便与执丧理事会的长老们商量丧事的具体事情,由于要等身在泰国的亲属回来,再加上子孙们的生意又有成、钱银充足,因此,便决定放丧5天,同时,也要风光大葬李雪梅。
在晚饭后,便又由过家猫去打电话把办丧事的日期通知在泰国的罗家禄和罗伟芳等人,又通知在汕头的罗家寿,还通知了在深圳的杨健聪及吕大宝等人。
在第二天上午,执丧理事会的长老便请来了黄一仙及其礼生、仪仗队等多人,黄一仙便一方面在罗家祠堂里打斋做法事,另一方面又由罗家人陪同到猴子岭的富地山中去寻找安葬李雪梅的风水宝穴。
同时,执丧理事会成员也分头向各外戚及各亲朋好友们报丧,还到县城定了一间宾馆,以给几天后的从泰国、汕头及深圳来的亲朋们住宿。
又按罗海龙的意思,他说母亲丧事的有些例规也要随时代来打破了,因而,那罗海燕在接到丧报后便立即先来娘家守孝和哭丧了。
可怜呀,那罗海燕是从白沙村一直哭啼流泪来到罗家寨的。
想想40多年前,罗海燕在出嫁时,她是从罗家寨哭嫁一直哭到了白沙村的,而如今在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时,她又是从白沙村一直哭到了罗家寨来奔丧的,此时的她又是在沿途跌跌撞撞的哭诉起其年少时的凄苦身世了。
罗海燕在到了罗家祠堂后,她便又扑倒在母亲的灵床前嚎哭了,其悲恸之情真是难于言状,众人都无不被她感染得在跟随其落泪啼哭了。
在此后的两三天,罗家人便一方面在等待在外的亲人的归来,另一方面便在哭孝及辅助黄一仙在挖建葬李雪梅的坟墓穴位。
在第四天,那在泰国的罗家禄和苏琴带着罗念祖、罗念国和罗念龙回来了,那唐德贵和罗伟芳也带着儿子唐骏和女儿唐红回来了;那在汕头的罗家寿和罗月娥也带着儿子罗海俊、罗海杰及罗海雄回来了,因为,那在北方某海运公司工作的罗海雄也恰好休假在汕头,他便也回来为伯姆奔丧了;那深圳的吕大宝也开着车来到了罗家寨了。
在这悲伤的时刻,众亲人是在隔了多年后的再见面,便虽是啼哭悲伤,但也便有了些安慰。
特别的是罗伟芳,这是她嫁到泰国五年后的首次回来,她已是有儿有女了,她又见自己的闺蜜程小莉成了自己的二嫂,更见到了所有的亲人,所以,在悲痛之余,她便与众亲人们在互诉衷肠;而罗海雄那也是有十数年都没有回故乡了,此时的他便也在与众亲人们在互通各自的生活情况。
当晚,亲人们在守孝、哭孝及在县城的宾馆歇宿便自不在话下了。
又第二天,杨健聪也带着杨光等五个儿子、儿媳妇及一群孙子、孙女来奔丧,那李雪梅娘家的人也来了一大群,再加上曾淑萍、程小莉和张慧的娘家人,以致,哭丧的人群便是黑压压、层层叠叠的挤满了祠堂了。
中午,请来的当地河东乡的土厨师们便烹煮了数十席丰盛的“硬饭”来招待前来奔丧或送丧的亲朋好友们。
何谓“硬饭”呢?是当地人把办丧事时吃的酒肉饭菜称为“硬饭”的,大概是因为孝子贤孙们在悲伤啼哭,而前来奔丧或送丧的亲朋好友们也会跟着悲伤啼哭,以致,是这丧饭难咽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