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权、嘉武呀,如果不是咱两家的孩子走在一起了,我能三番两次的来打扰你们么?我想呀,咱们都要把心结解开,把仇恨放下,都一起来为咱两家的孩子着想,好不好?”罗海龙说道。
“对,今晚大家都必须要心平气和的来互相对待,这样吧……咱先讲上辈人的事,然后再来谈孩子的事,无论如何,孩子的事,总是要解决的,不能等,你们的小莉呀,怀孕都三个多月了,不为她着想,行吗?你们拿出一点诚意来好不好?来吧……咱们一边抽烟一边慢慢聊。”阔嘴牯说道。
这时,阔嘴牯便从衣袋里拿出了两包烟来,然后打开,他便向在座的人派烟。
罗海龙也掏出、打开了两包,他把烟放在了程嘉权和程嘉武面前的茶几面上,在示意程嘉权和程嘉武随便拿来抽。
这烟都是罗伟强从中英街里买回来的进口好烟,此时的四个人便边抽烟边打开了话匣了。
“嘉权、嘉武呀,上辈人的事,咱们都没有经历过,就别去说它是谁对谁错了,60年前,据说是你父亲指使你程家的人断绝了我罗家寨人的灌溉水,这才引发了咱两姓人的械斗,结果,我阿爷被你程家人打伤致死,以致我祖上家道中落……后来,我二叔等四人又把你大哥杀死,之后他们便无奈的远走他乡下南洋,以致在相隔46年后,在六、七年前才寻根回到了家乡……至于解放之后发生的一切嘛,你我大家都经历过了,所有的这些事,为什么会发生?在改革开放后的今天,你我的心里应该都十分清楚了,是不是?”罗海龙说道。
“当年的械斗,据说我阿爷也被你程家人打断了手,而且,我家的田地也被你程家人抢占了,所以,杀死你大哥的,也有我细叔罗炳文,那……我跟你们是不是也有深仇大恨呀?”阔嘴牯说道。
“这些上辈人的恩恩怨怨呀,最终都是互有伤害、没有赢家,至于我跟你俩嘛,那也是在当时特定的时代背景下延续了上辈人的恩怨,也是在冲动、随波逐流、难于自我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如果用今天的眼光来看,那确实是对无辜的你们造成了伤害,所以,我确实要向你们道歉,请你们给予原谅。”罗海龙说道。
“所以嘛,这就叫做是历史和时代造成的,我们就要用历史的眼光来看待以前,假如,在前几年你俩兄弟出车祸的时候,如果我也记仇,那我会出手去救你俩吗?我叫人堵住车抓住司机,然后送你们去医院,特别是你程嘉权,血管都破裂了,如果不是我帮你们先垫医药费,让医生紧急及时手术,你能有命吗?你后来也获得了赔偿……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不就因为是能放下仇恨、是乡里乡亲吗?”阔嘴牯说道。
“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觉得呀,我们之间已经算是无辜的一代人了,那么,咱不能把我们上辈人的恩怨再延续到无辜的下一代了,不能再去伤害无辜的下一代人了,你说对不对?”罗海龙说道。
“说得好听,谁不会吹泡泡呀?”程嘉权说道。
“吹吧!接着吹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程嘉武也说道。
那程嘉权和程嘉武两兄弟的口气似是在鄙视,但他俩却一直在大口大口的抽着烟,也不知道是这进口的洋烟好抽,还是他们两人听后也是在沉思及反思,总之,这两人在抽完了一根之后,也不需人叫,便各自又拿起了一根,在一根接着一根的狠命的抽,很明显,他两兄弟的表情慢慢地在变得了平静和平和起来了。
罗海龙见状,他的心中便窃喜了。
“嘉权、嘉武呀,现在改革开放了,时代变了,社会在不断进步了,你们在十年前也摘帽了,现在再也不会有什么接及豆蒸了,发展经济、发家致富已经是社会的主流了,大方向已经改变了,所以,我觉得呀,我们也应该要跟上时代的脚步了,不能还停留在旧思维上,是不是?”罗海龙说道。
“没错,现在整个世界都在发生变化了,你看这一、二十年来,中方与日方和美方,都和好建交了,中方与英方也在谈判香港回归了,海峡两岸也在讲和平了……等等等等,这整个世界都在发生大变化了,都在化解矛盾和仇恨了,难道你两兄弟还要停留在咸丰年代呀?”阔嘴牯说道。
“嘉权、嘉武呀,所有的这些,我相信你们并不是不知道,并不是不明了,你们只是被成见、被心结蒙蔽了眼,一时被身上的伤痛和冲动充昏了头脑,以致在这两天才做出了出格的言行……这我能理解,但是,它却深深的伤害了你的小莉呀,你知道吗?”罗海龙说道。
“人啊,我觉得就要学会适时改变,不要做出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对不对?”阔嘴牯说道。
“嘉权啊,我也体谅你的腰伤,这样吧,我不是也会几手医治跌打伤痛的偏方么?这是我小时候跟我师傅长乐哥学的,很多人用过都觉得有疗效,就算不能根治,但也能控制和减轻痛感,就等我这几天弄来给你敷敷?试一下如何?”罗海龙说道。
“假好心!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程嘉权说道。
“你不觉得这是在为你好么?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阔嘴牯说道。
程嘉权听后便在低头无语了。
程嘉武此时也沉默了。
他两兄弟只在吸着烟。
而罗海龙和阔嘴牯便也暂停了下来,也在抽着烟。
屋里静了下来了,那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屋里也被他们的这四条烟枪吹得了烟雾弥漫。
自从坐下了以来后,那罗海龙和阔嘴牯就这样轮流着在讲大道理和小道理,两人从过去讲到了而今,从国际讲到了国内,又从国内讲到了自身,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边想边讲、在边抽烟边讲、在一停一讲。
此时,看看时钟,在不知不觉中,近一个小时便已经过去了。
其实,那程嘉权和程嘉武也并不是不明道理的人,经罗海龙和阔嘴牯的这么一说呀,他两人的心胸也就逐渐地在明朗起来了,这看得出来,他两人只是碍于面子,所以,兄弟俩便并不接话和表态。
“程嘉权、程嘉武,我两个讲了这么多,你们认同么?你们认为有道理么?”阔嘴牯又开口了。
“口水花喷喷!这大道理谁不懂呀!别自作聪明,把自己当作专家领导一样。”程嘉武说道。
而程嘉权却又在低头沉默了,他似在思索,也似在赞同。
有人说:沉默呀就是默认,而默认呀便是同意。
屋里静静的,也是烟雾缭绕着的,众人便在思索中又抽完了一根烟。
这时,那阔嘴牯在看了看程嘉权后,他便说道:“程嘉权,你沉默了这么久,你怎么想呀?”
程嘉权听后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他不置可否。
“程嘉权呀,那我就当你是想通了啊。下面,咱再来说说你们孩子的事。”阔嘴牯说道。
“要是说到孩子呀,嘉权啊,我认为,你能生有小莉和小西两个儿女,那真是你的福气啊,这两个孩子呀,真是太懂事了。”罗海龙说道。
“这还要你说吗?我自己的儿女,我能不清楚吗?”程嘉权说道。
“你清楚?你清楚怎还要去伤害你女儿小莉?程嘉权呀,你知道小莉多难过、多伤心、多无奈吗?她可是被自己的亲人羞辱得是无地自容了呀,你知道吗?”阔嘴牯说道。
程嘉权听后便低下了头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