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须的啦,不过,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大家也已是成年啦,所以嘛……就看在你刚才的表现上,嗯……我原谅你啦,前嫌嘛那就一笔勾销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唉,给你这么一说呀,真的就让我想起了从前在河东小学的时光了,哎呀,你看,这都让我脸红起来了,真是惭愧、惭愧,罪过、罪过,sorry、sorry……”
这时,就在这两人的说话之间,随着火车汽笛的鸣响,那火车便在“哐嘁、哐嘁、哐嘁……”的启动又朝前开了。
“哦,火车开了,你也是去深圳的吧?”罗伟强问道。
“废话,你呢?”程小莉应道。
“我也是到深圳,你是去深圳……?”
“我到深圳还能干什么呀?我就是一个打工妹,是去深圳的一个电子厂打工呗。”
“不是吧?像你这样打扮的靓女,怎么可能是一个流水线上的打工妹呢?”
“哦,我原来是在东莞的一个电子厂做文员,这次呢是老板把我从东莞的分厂调到深圳的总厂去做人事主管,以前呀,我就是流水线上的装配工,嗯,都拼了这么多年了,也应该进步了,是不是?也所以呀,我才带了这么多、全部的行李来坐车。那你呢?”
“我呀?我……我是去深圳搬砖的。”
“骗鬼呀?你这样的衣着装束会去搬砖搞建筑?罗伟强呀,是不是又想欺负我呀?鬼才会信你呢!”
“哈哈哈……小莉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不愧是能做主管管人的人呀,其实,我呀,是在学做生意。”
“对啦,见到老同学就要讲老实话嘛!你当我还是3岁的小姑娘呀?你当我还是小学时候的地主妹呀?还会像从前一样被人欺负呀?”
“哈哈哈……不敢、不敢,我知道,地主头上的帽子在十年前就被摘掉了,这谁还敢欺负你呀,哎呀,真没想到,我今天见到的程小莉呀,真是大不一样、真是不简单了啊!哎呦,程小莉呀,你……哈哈哈……”
“咋啦?笑得这么奸诈,就好像一只哈巴狗一样老在盯着我,看得我脸都发烫了。”
“哎呀,能在火车上撞见你,能在异地他乡的茫茫人海中撞见一个同乡同桌的女同学,哎呀,更何况我的女同学还这么漂亮,那……那你说,我能不得意忘形么?我能不多看你两眼么?”
“嗤,不怕丑,就会油嘴滑舌,滑得有些令人讨厌……”
“咦,你可千万别讨厌啊,这在他乡遇故知,我只是太高兴了呀,哈哈哈……”
其实,那程小莉也是在盯着罗伟强,她在假惺惺的似娇似嗔的“嗤”了一声后,便也不约而同的与罗伟强都在欢笑了起来了。
就这样,程小莉和罗伟强便在互相恭维着,都甚是欢心的在座位上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
但看看四周时,其两人的谈笑声却也吸来了周围的无数好奇的目光,人们都在阴阴地注视着和听着这两个久别重逢的同桌男女老同学的谈话。
“嗯,小莉啊,咱到餐车去吧,不要影响前后隔壁,我想好好跟你这个老同学、老乡和同桌叙叙旧,真是缘分啊,这算起来,咱应该都有七、八年没见过面了呀,去餐车车厢吧?那边有餐桌可以静静的一边喝饮料一边聊,好不好?”罗伟强在看了一眼前后的人们后说道。
“哦,也好,那好吧,咱走吧。”程小莉也在望了一眼周围的人后在应道。
于是乎,其两人便起身共同的向餐车车厢的方向走去……
各位看官,你可还记得这程小莉是谁人也?其实,我在前文呀对她曾经有过记述。
这个程小莉呀便是前文所述的河东乡程屋楼村的从前的地主程大雷的小孙女,她是程大雷的小儿子程嘉权的女儿。
正如前文所述,这程罗两姓、两家人在数十年前就结下有深深的冤仇,在此后的数十年间,这种冤仇也还在延续着:
在1920和1930年代,程大雷先后娶有五个老婆、生了十三个儿子和四个女儿,再加上他本身又有八兄弟,其兄弟也各是多妻多子,因而,他便仗势横行于河东乡,他是当时当地的一个恶霸。
在1930年,因程大雷横蛮地断绝了罗家寨人的灌溉水,那罗伟强的曾祖父罗金水便挑头率领罗家寨人与其抗争,于是便发生了两村人事件,结果,罗金水被打断了肋骨并伤及了内脏,罗伟强的曾祖母林木兰便卖田卖地为罗金水治病,最后,罗家还是落得了人财两空,便使做放排生意、家境殷实的罗家家道中落了。
其时,罗家寨与程屋楼两个村的人便成了冤家,并发下了毒咒,定下了罗程两村人从此互不通婚的村规民约。
此后的程大雷为大儿子程嘉俊在龙头镇谋了个保长的职位,他便仗势变本加厉的强抢霸占了相邻村以及他本村部分村民的田地,便使乡邻民不聊生和敢怒不敢言了。
在1935年,罗伟强的二叔公罗家禄与三个同村青年一起择机把程嘉俊杀死后便远走他乡下南洋,以致他们在离乡别井46年后才回到了故乡。
在此前的三十几年前,那逃荒回乡后的罗伟强的祖父罗家福便报仇拳打程大雷。
在此前的二十几年间,那罗伟强的父亲罗海龙,他也曾经数次的记仇打过程嘉权几兄弟。
比如在此前的十几年前,那罗海龙就曾在一个大会上言辞激昂、情绪激愤的飞脚踹在程嘉权的后腰上,那罗海龙可是自小跟长乐哥练过武功的、又是当过兵的退伍军人,在他自己看来,他的这一脚那只是轻轻的一脚,可是,在旁人和程嘉权看来,罗海龙的这一脚那可是何其的厉害呀,以致,罗海龙当场就把程嘉权踹瘫在了台上,在会后,程嘉权虽经医治不会残废,但自此也落下了腰椎经常会疼痛的残疾。
直至在此前的七八年前,戴在程嘉权等人头上的那顶特殊的帽子才被摘掉,他便因此才获得了重生。
此后,虽然彼此都明白了很多的道理,但是,那程嘉权对罗海龙却始终都是恨之入骨,特别是在腰痛发作时,那心底里的恨便会油然倍增,以致,一直以来,在两人碰面时,那程嘉权则都是以黑面瞪眼相对,他真是恨死了罗海龙了。
祖父辈的这种冤家关系,其实也在影响着小时候的罗伟强和程小莉,也导致了罗伟强时常的在捉弄或者说是在欺负程小莉。
比如在读一年级时,那贪玩、调皮的罗伟强就曾因欺负程小莉,之后,程小莉向班主任唐宏亮老师告状,罗伟强便被唐宏亮老师训斥批评,于是,罗伟强便怀恨在心去毁坏了唐老师的菜园,随后,唐老师向罗海龙投诉,以致罗伟强便被父亲暴打了一顿。
此事传开后,小伙伴们及河东大队的大人们便都知道了小小的罗伟强的劣行了,这一时便成为了人们的笑柄谈资了。
后来,因为小伙伴们在课堂上经常会讲话、做小动作和开小差,这便影响了课堂纪律,又因那时的男女同学都比较拘束、羞于一起玩耍,所以,那唐宏亮老师便抓住了这一特点,他便安排男女同学的座位混座,这没想到,那罗伟强与程小莉便刚好就坐在了一起、成为了同桌。
时年,同班的还有罗伟强的双胞胎妹妹罗伟芳,以及跟他同样调皮捣蛋的小伙伴罗大山和罗绍东。
那罗大山和罗绍东见罗伟强与程小莉坐在了一起,因罗伟强有因欺负程小莉而起的、被人众所周知的笑柄,因此,那罗大山和罗绍东便更经常在打趣和讥笑罗伟强。
这便让罗伟强无地自容了,以致,那罗伟强捉弄或者说是欺负程小莉的行为便变本加厉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