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是一番训斥,看着这五人的衣着相貌和态度,不用讲便知是初次意欲越境的逃港客了,边防战士便在按规定进行文明执法,便把这五人带到了哨所,不久后,便来了警车,随即便把他们押到了边防武警支队总部。
在支队总部,又有人对他们进行了审查、询问和登记,随后,他们便被转送到了位于东莞的某临时收容所,以关押在此等待被分别遣送回原籍。
在东莞的某收容所,相关人员又对其进行了审查、询问和核实。
据说,收容所还与各自所在原籍的公安局进行了联系,以进一步了解核实其情况,之后,他们便被遣送回了原籍的县公安局了。
这样,这就有了前一天县公安局的传话,也就有了当天上午罗海龙和阔嘴牯到县公安局去领罗伟强和罗大山的事情了。
事情就是这样,这对于罗伟强和罗大山来说,其过程仿佛就是做了一个梦一样。
当罗伟强和罗大山讲完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屋里的众人便像是松了一口气了,几位长辈们两天来的忧愁和担心便也随即就烟消云散了。
“强头、大山啊,我看现在咱们也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了,家里什么都有了,你们就别去做这些违法冒险的事好不好?省得奶奶去牵挂你们呀。”李雪梅说道。
“不,奶奶呀,古语有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你们不是也常说:工字无出头吗?这逃港才是一条致富的捷径啊!”罗伟强说道。
“就是啊,梅叔婆呀,我的工资才200块钱,强头的工资也才300块钱,这还是你的女婿、咱的姑丈和表哥们照顾咱自己人,这才有这么高的收入,你知道香港的工资是多少吗?最少也有1500元港币啊,折回人民币就是2000块钱的呀!”罗大山说道。
“所以我觉得呀,咱也要跟上潮流,正所谓:嘴里有食没食,头顶的毛路要直,鞋底泥也要有理想,我就是要让工字上下都要出头。所以呀,我工要做,香港也要过!”罗伟强说道。
“真是那样么?香港真有那么高的工资吗?看你两个把香港吹得天花乱坠的。”那因丧母哭丧、哭得声音沙哑、形容憔悴的曾淑萍说道,其实,此时的她在听了罗伟强和罗大山讲明了缘由后,她倒是有些宽慰了。
“妈,这还会有错吗?你儿子我去深圳也有些时日了,深圳和香港的事啊我了解,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呀精彩着呢。”罗伟强说道。
“这个……梅婶、萍嫂啊,逃港的事呀,我多少也听说和了解一些,五、六十年代和刚改革开放初时,有很多人大规模的逃港,其实,逃港也不算是什么丑事。他们年轻人敢闯敢拼,我也就不反对……”阔嘴牯说道。
“好了!你个阔嘴牯呀,嘴大乱讲,你忘了昨天我们都快愁死了呀,你还在支持……”杨竹清怨声道。
“妈,你愁什么呀,我爸的想法跟我就一样,就对了,人生在世,趁我们还年轻,不拼不闯怎么行啊?是不是?”罗大山说道。
“唉!我们就怕你们乱拼乱闯,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就怕到时把命都搭进去了,这……这不愁死、哭死咱做奶奶、做爸妈的呀?”李雪梅说道。
“对呀。”杨竹清和曾淑萍一齐附和道。
“放心吧,奶奶、妈,逃港不算什么大事,边防武警很理解、很文明的呀,只要我们不反抗,过不去的时候就让他们抓呗,他们既没打也没骂,只是最后要我爸去领我,花点小钱呗,你看,我绕了一大圈后,不也平安回来了吗?”罗伟强说道。
“哎呀,我的强头啊,就你鬼心事多,虽然逃港不算什么大事,这进公安、进收容所……不好听啊!你可别吓死奶奶、可别让家人祖宗蒙羞哈。”李雪梅说道。
“放心吧,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逃港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你看这一次,我不也不敢对公安说我大舅是在县侨办么?我就是怕连累他,怕影响他的面子,所以,我也就只说我爸的名字。爸,这不难为你吧?”罗伟强说道。
“你说呢?”罗海龙一直都只闷坐在那里,此时,他便只抿嘴在应着。
“你爸做过建桥的理事会会长,面子大,人缘也广,他要面子,而我可不一样,我支持你们。”阔嘴牯说道。
“唉!阔嘴牯啊阔嘴牯,你就是个发钱狂,老在鼓励儿子逃港,你呀……”杨竹清口是心非般笑道。
“强头、大山啊,你们别老想逃港,我看你们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家里啥也不缺,我只希望你们早点找个女孩结婚,你看大哥就快要做爸爸了,芳麻也嫁去泰国了,你们就别去逃港吧,老老实实在深圳打工,然后早点成家立业不好?”曾淑萍说道。
“是啊,我的看法也一样,别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知足常乐就好嘛。”李雪梅附和道。
“妈,奶奶,我强头如果要找个女孩来结婚,那绝对不是问题,但是要找一个漂亮的可能就难了。如果我能逃过港,等我赚了钱后再回来时,那我就是香港客,就是港澳同胞的呀,这……你们懂不懂啊?到时呀,漂亮的女孩就会排着队任我挑,到那时我就找个像香港小姐一样漂亮的回来结婚……哈哈哈……抱着香港小姐睡觉,那感觉才舒服……你们说是不是?”罗伟强笑道。
屋里的人听后都被他逗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都想做一做有钱的港澳同胞、都想找漂亮老婆的呀……”罗大山也笑道。
“哥,如果能这样,你们可要带上我啊……”罗伟忠也笑了。
“唉,你和绍东仔在蛇口,相隔几十公里,不方便……”罗伟强说道。
“蛇口的工地已经在收尾了,姑丈说下个月我和绍东哥就要到你那里了。”罗伟忠说道。
“哦,那到时再说吧。”罗伟强说道。
“唉,你们几个呀,就爱发白日梦啊……”罗伟斌笑道。
“哦,好啊,二哥、三哥啊,你们如果逃过了港,那将来可要负责我读大学的伙食费啊。”罗伟峰也在趣笑道。
“那还用说吗?香港电视说的,兄弟就是胸大,苟富贵勿相忘。”罗伟强说道。
“唉,阿龙啊,你看、你看,后生可畏啊,你……就算你不支持那也要默许啊。”阔嘴牯对着罗海龙笑道。
“唉,这怎么说好呢?俗话说:仔大仔世界,就随他们去吧。不过呢,我可要把话说在前头哈,深圳啊,据说就是冒险家的乐园,我想啊,不管你们做什么,不管在哪里,就绝对不能沾上嫖赌淫荡吹的恶习,做人嘛要堂堂正正,不要违法犯事。虽说逃港不算是什么大事,但也不能乱来、硬来,可千万不能丢了自己的小命啊……”罗海龙表态般说道,这也算是如山般的父爱的表示了。
“唉,强头、细忠啊,你们在深圳打工,大斌又在广州,一年才回来一两次,奶奶想死你们的啊,你们又说要去逃港,老有这样那样这么多的想法,这……奶奶这段时间想你们呀,都想得整天头疼了,你们都走得远远的,奶奶会更想死你们的呀,就怕奶奶这条老命经不住……”李雪梅说道。
“欸,奶奶,别这么晦气呀,你头疼呀?那可能是生病了,这……明天我哥弟三个就带你去镇医院检查检查,我要让你和我爸妈在家长命百岁、要好好的享福……”罗伟强说道。
“对,奶奶呀,明天就去检查检查。”罗伟忠也说道。
“没错,奶奶也七十几岁了,在离家之前呀,我们一定要让奶奶安心。爸,妈,你俩也一样,要学会过好日子啊,凡事嘛有我哥弟三个顶着,我们做事都是有分寸的,放心啊哈。”罗伟斌在安慰和叮嘱着说道。
“黄蜂仔呀,你礼拜天回来时,可要照顾好奶奶和爸妈,知道吗?”罗伟强叮嘱道。
“哦,好,没问题。”罗伟峰应道。
“好,不错!就应该这样!年轻人嘛就是要有分寸和担当,就是要有冲劲和闯劲,还必须要有孝心才对,这样为人处世才会有出息。”那阔嘴牯在赞扬了起来了。
……
当晚,这屋子里的人就这样一直在七嘴八舌的谈到了很晚后才散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