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啊,功夫还在呀!不错、不错,哈哈哈……”罗家寿也笑了起来了。
“哈哈哈……真是老当益壮呀!”罗海龙、罗念祖和罗念国等人也笑了起来。
“刚回来的老华侨也会撒网打鱼呀,快来看啊!”周围门前巷角的人见状,大家也都惊叫了起来,并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了。
罗家禄慢慢地拉拢渔网,随即,他把网抽上了岸,此时,满网花花白白的鱼在挣扎翻跳着,并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阿龙啊,塘中的鱼不少啊!”罗家禄笑道。
“是啊,两年没干过塘了,这有些鱼是养了两年了呀,唉,二叔啊,现在呀,龙江没鱼打了,只能吃塘鱼了呀。”罗海龙一边说着一边便蹲下翻网解鱼,其中有三、四条三、四斤重的鲤鱼、草鱼或鳙鱼便被他留了起来,而其他还小的鲮鱼、鲢鱼等则被他放回了塘里。
“阿龙啊,我也三十多年没有摸过网了,让三叔也来试一网吧。”罗家寿也跃跃欲试了。
“好,今天就让咱们的叔辈打鱼给我们吃吧。”罗海龙对着罗念祖和罗念国等人说道。
随即,罗家寿又以同样的手法在另一个位置撒了一网,也同样抓起了四、五条三、四斤重的鲤鱼、草鱼或鳙鱼,还小的其他鱼也同样被放回了塘里。
“哈哈哈……我的功夫也还在呀,二哥啊,咱妈以前说过,兄弟同心……”罗家寿欢笑着说道。
“其利断金!”罗家禄马上便接了上来,兄弟俩在同声说道。
此时,地坪上的鱼在翻跳,家人在欢笑,围观的人们在喝彩,禾坪上无比热闹。
罗家禄和罗家寿兄弟俩就这样在挥洒、展露着这从前年轻时的打鱼功夫,两人嘻嘻哈哈、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也许,这就是回到了家的感觉,这就是回到了家的自由和奔放。
“家禄啊!还会打鱼啊?还记得家乡的生活呀?”
“家寿呀!你做了局长也还会打鱼啊?”
这时,在围观的人群后面传来了数位老人的声音,原来,刚才的嘻哈声和喝彩声惊动了周围屋里的老人们,老人们便纷纷地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塘边,因而也就认出了罗家禄和罗家寿了,老人们便与他兄弟俩打起了招呼来。
罗家禄和罗家寿闻声后便赶忙擦干了手、奔向了老人们,然后欢笑着握手、对视、相认,随即便是叔呀、哥呀、弟呀的称呼起来,场面那都是久违后再见的惊喜和热烈的真情流露。
就在此时,那罗伟杰、罗盼东和罗炳文、罗思乡在过家猫及阔嘴牯的陪同下,他们也不约而同地来到了禾坪上了,因此,这时的祠堂前的禾坪上便更热闹了,老人们都在彼此重新认识和问好,都在亲亲切切地撩情、话旧,那久别重逢后的感情便被燃烧了起来了,而年轻的人们则在围观和感叹。
于是乎,在人们的热烈而真挚的亲情和乡情的交流沟通里,众人便清晰地认识了面前的这些华侨们了。
不久后,天色便暗下来了,罗海龙和罗伟峰父子俩便各擒拿了数条大鱼交给了过家猫和阔嘴牯,以给他们拿回家去做菜,这时,人们才恋恋不舍地各自回家去。
在回到家后,只见曾淑萍、罗伟强等家人在杀鸡劏鹅,而李雪梅、罗月娥则在焖肉炒菜,这时,那罗家禄和罗家寿兄弟俩便挽起了袖子,两人与罗海龙便把拿回来的塘鱼开膛破肚杀了起来。
要说煮鱼吃鱼,那当然便要数罗家寿、李雪梅、罗家禄及罗海龙了,他们从前可都是在水上漂过的,可都曾经是靠打鱼吃鱼来维生的,因此,这鱼无论是煮法、调味还是火候,那都是其他人无可比拟的,也因此便由他们几人来煮鱼。
至掌灯时分,两桌餐桌上的大鱼大肉、美味佳肴便被烹煮就绪了,此时刚好由罗伟峰请来了罗德顺、罗德利和罗德安三兄弟,于是,全家人便欢欢喜喜地入席就餐。
就在起筷之际,那罗家禄突然在问道:“大嫂、阿萍啊,家里还有没有像从前一样的生咸菜、菜脯(即萝卜干)或者是咸黑橄榄呀?”
“二弟呀,这满桌大鱼大肉?你还找生咸菜、菜脯和咸黑橄榄呀?”李雪梅惊奇地问道。
“阿梅啊,这你就不懂啦,家禄和两位贤侄在国外呀,那什么大鱼大肉没有吃过呀?这家禄呀是在寻味、是要怀旧啊。”罗德顺笑道。
“对啦,德顺哥就懂咱这些漂泊在外的游子之心呀。”罗家禄也笑着说道。
“哦,明白了,还有、还有,那是去年腌制的,还有。”李雪梅笑了起来了。
“哦,我去拿。”曾淑萍便赶忙起身,然后,她从厨房里的三个大陶罐里各取出了生咸菜、菜脯和咸黑橄榄,在稍作处理后,她便往桌上各摆上了一盘生咸菜、菜脯和咸黑橄榄。
罗家禄便迫不及待地拿筷先后把一块生咸菜、菜脯和一个咸黑橄榄放进了嘴里,并美美地咀嚼和咽下,他似是在十分回味的享受着。
“哎呀,还是从前的味道,还是像我妈以前制作的味道,哎呀,都过了几十年了呀,我就一直在想要回味这样的味道呀。”罗家禄笑着感叹了起来,“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啊,这就是母亲的味道啊!念祖、念国啊,你也试一下吧,这就是咱潮汕、这就是咱潮客地区才有的味道呀!”
罗念祖和罗念国在听了父亲的话后,兄弟俩便也都把生咸菜、菜脯和咸黑橄榄各尝了一下。
“嗯,咸、酥、脆!不错,好爽!是好味道!”罗念祖说道。
“哦,好吃!这要是用来餸粥就好了,嗯,真的是不错,好吃!”罗念国也赞道。
罗家禄、罗念祖和罗念国父子三人都在津津有味地尝吃着这生咸菜、菜脯和咸黑橄榄。
其实,当地人都知道,这生咸菜、菜脯和咸黑橄榄在当地那都是属于比较贱的备菜,在困难和贫穷时期,这每家每户都会在出产大芥菜、白萝卜和黑橄榄的季节来腌制几大瓮的生咸菜、菜脯和咸黑橄榄,以用来当作来年的备菜吃,要吃上一整年,在缺油少米的时期,这些备菜就是被用来餸番薯粥的,而且几乎也都是生吃的,它削胃消食,以致在吃多了以后,会反胃呕酸水,以致人们会闻之色变、摇头吐舌、实属在无奈时才会食之。
而此时的罗家禄、罗念祖和罗念国父子三人对此生咸菜、菜脯和咸黑橄榄却是如获至宝、趋之若鹜,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怀旧、寻找乡味和寻找乡情吧?
屋里的众人闻言和见状后便都笑了起来。
随后,大家便开怀大快朵颐,那客家娘酒、鸡、鱼、鸭、鹅等的香味,夹杂着大家的欢笑声,众人在席中便推杯换盏,屋里便情也浓浓、乐也融融,此都不在话下了。
在酒足饭饱后,除了曾淑萍在收拾碗筷外,其他人便都围在了茶几边,这时,伴随着家乡炒茶的缭绕香味,大家便聊起了数十年来的往事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往事如烟泪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