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人就从各府抽调、借兵,决不能纵容刁民闹事。将城门关了,不许外地人再一窝蜂地钻进来。”
文官只得应下,去安排借兵事宜。
琅书前面是一对老夫妇,刚轮到他们二人查身份文牒时,兵士挥手驱散人群,四个人合力推上沉重的木门。
“哎,我们还没进去呢!怎么就要锁上了!”有人着急地喊。
兵士呵斥道:“别生乱,小心连你也一起当鬼抓起来!”
“家里老太太六十大寿,我要是不赶回去张罗怎么成……”
“开门,让我们进去!”
“开门呐!”
百姓们喊声愈发大了,俨然有化为激愤之势,有着急的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扶正斗笠,裹着一身羔皮裘,安静地站在树荫下。
从琅书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露出一小截瘦削下巴,斗笠下还有似有若无的黑气。
她暗暗观察片刻,牵着马前去搭话,“姑娘是何处人士?”
女子低头,半晌才道:“家在奉陇。”
“我瞧着姑娘有些体虚发寒,站在你身边便有丝丝寒意,可要注重保养身子才是。”
这话像是单纯出于好心,斗笠下全白的眼珠僵硬地一轮动,快速看了她一眼。
“……多谢关心。”
琅书从马背旁侧的兜里翻出一物。
“给你,拿着这个会暖和些。”
她嗓音又糯又甜,是那种会令人在顷刻间放下心防的类型,女子干裂的手迟疑地伸出去接。
不见火折子,手中白色的蜡烛就自发亮了,火苗一鼓作气腾起,邪气顿时掀起狂风,吹得百姓和兵士都睁不开眼。
凄厉鬼声响彻云霄,迷尘散尽时,地上只有一顶竹斗笠、一身衣裳鞋袜,还有一层薄薄的皮。
“好生厉害的鬼,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东西。”琅书嘀咕道。
她感应到幽鬼本体已脱离了皮囊,逃到荒野去了,奈何银杯并非是攻击类法器,寒箭的速度断然是追不上的,因此不曾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