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信坐在浅蓝色的单人沙发上的,对面坐着的是木遥遥。
她很严肃,严肃到他只是光坐着,就一点也不自在。
南宫信被她这样盯着,浑身都发颤,以往都是他审问犯人。
现在,他被当成犯人来审问。
身份被调换,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他总算是明白了那些被审问的人,嬉皮笑脸,努力去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住。
而他,现在连呼吸都不敢,沉静的双眸望向一言不发的木遥遥。
她不能讲话,只能听见,就连手语时,都恨不能将食指与中指并起来,大拇指一扣,就将他当场毙/死。
厉青闲在一边被这样的木遥遥给震慑到,她眼眶通红,抿抿唇,试图说些什么。
可,向来直言不讳的她,现在,竟是一个连呼吸的都不敢用力的人。
极其冷冽的氛围里,崔凤蝶也不由自主的搓搓手臂。
她手中还拿着一把锅铲,还想着和宋子言学做菜的。
这样的场面,宋子言摸摸鼻子,鞋尖在厨房的白瓷砖上点了点。
她站直身体,揉揉有些僵硬的脸颊,来到了客厅。
看向背对着她的木遥遥,小心的走到边上,轻轻的喊了一声,“妈,时间到了,您该去休息了。”
闻言,木遥遥看看放在茶几上的时钟,指针指向了八点半。
她望望窗外漆黑的星空,沉沉叹了口气。
也好,这样就不能看到南宫信,她回卧室时,路过厉青闲的身边,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只是轻轻的一拍,可在厉青闲这里,很有分量。
她微微颔首,眼眶一热,泪水就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