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秧瞪着一双大眼睛,将脑后的神经线管抓了过来,她早就让灵童终止了封堵协议,但饶是如此,神经线管还是时不时抽筋,喜欢释放一些与她思维并不同步的神经信号。
此时,两个人凑的近,柳乘风甚至能看到植入她瞳孔中的几条金色丝线。
直觉告诉柳乘风,这几条金丝丝线应该是某种增强视力的视觉传感器。
“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我想明白了,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猎取神经信号的游魂AI,我再也不想被什么手魔或脚魔缠着了,所以,请你帮帮我。”她表情诚恳,甚至还带有一丝哀求。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被手魔撸脑的那几十分钟,是她人生最恐怖的时候。
她感受到一种被人压在水下,不得呼吸也不见光明的恐怖,差一点点她就精神崩溃,变成泯灭同理心的赛博疯子了。
“哈哈,好。”柳乘风开心地搓动两只手掌,一层红色锈灰因为摩擦从掌心滑落下来。
你这丫头终归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
现在从心了吧,哈哈。
柳秧将车子暂停在路边。
“先人,你要怎么帮我?”
“你将你脑后插口里的单片机,哦,就是那个集成芯片取出来给我。”
柳秧微有犹豫,但还是按照他的话,将脑后的芯片取了出来。
这是一张闪烁氤氲光芒的芯片,仿佛是活物一样。
他拿在手上,手心都在抖。
不经历刚才的事情,他根本说服不了小秧苗。
现在到手了,可得好好研究一下,这种芯片是属于多少纳米级别的。
说不定还是更小单位的皮米级别。
可真当他细看的时候,电子眼对芯片的数字解构不再表现为1和0数字组成的绿色线条数据图。
而是一列列水墨色彩‘阴/阳’图,并且如同血肉细胞一样,里面每一个‘阴’和‘阳’字符都在慢慢蠕动着。
“太美了。”
我丢,超出了知识范围。
该有的赞叹是不能少的。
赞叹后,他发现自己的脑神经又剧烈火热起来,这是对全新且玄妙知识的渴望。
阴/阳字符是最新设计的计算机语言?
“现在用的是什么计算机语言,al…”他问道。
“你说的我都没听过。”
“那怎么编写代码,怎么发出指令与计算机进行沟通,难道是行为语言?”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1/0字符在你那个时代都是一行行编写出来的,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是抽象形语言。”
“什么意思?”
“怎么解释呢,换句话说吧,不再是字符标识了,而是神经语言,意识交流。”
“意识交流,怎么可能,人与人都做不到神交,人与机器…”
“人与人确实做不到,但人与机器可以做到,当然,这种意识交流也需要解释器或翻译器来转换,应用程序源代码早就对全体人类开放了。”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上一个几乎与皮肤融在一起的粉痣。
“美人痣,长错位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