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整了整军容,冲着那些士兵敬礼。端午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官兵平等。打仗的时候都得听他的。但是在战斗之外,大家都是兄弟。所以独立团的士兵,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都服他。而且特别是这个军礼,令他们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尊重。
士兵们挺直了腰杆,甚至有些骄傲。
但在那位刘主任的眼里,端午的行为,根本就是多余的。他很少看到军官一定向下级士兵敬礼的。
所以他觉得端午做做,并且用令人听了很欠揍的声调说:“特派员长官,马平安,你已经用完了吧?我现在要带他回去审查,还请您批准啊!”
“呵呵!”
端午冷笑,而此时,陈勇经历过之前的事情,已经知道了端午的脾气。他连忙抢先一步道:“刘主任啊,这人也不着急要嘛。让特派员先吃饭。吃了饭咱们再说。而且正好,师,还有特派员的独立团,正要开庆功宴,刘主任也来凑凑热闹如何啊?”
刘主任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呵,这就不必了。委员长交给我的任务是肃清常熟地区的共匪。学生是一直不敢忘记委座的教诲啊!”
“················”
陈勇无语,心道: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陈勇闪身走了,他管不了也就不管了。毕竟这种事,谁也不想搀和。
端午在此时招了招手,刘主任想了想,没过去,而是问道:“特派员长官,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端午笑道:“刘主任不过来,那我就过去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刚刚刘主任提到了委座的教导,令我感同身受。我也经常聆听委座的教导。所以咱们不妨探讨一下。”
“嚄?竟有此事?”
刘主任,突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他快步走到端午的面前,问道:“委座,都说什么了?”
端午说:“你往我这看。”
端午伸出手掌,跟一个小蒲扇一样。刘主任不解,心道:你给我看你的手做什么?
但不想也正在这时,端午呜的一声,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啪!
这一个大嘴巴子打的,惊天动地,抽的那刘主任原地转了仨圈。
刘主任左侧的脸颊瞬间就沧肿了起来。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晋元与陈勇等人也惊讶。没想到端午说出手就出手了。这刘主任是什么人啊?那是三青团的常熟负责人。他在常熟代表的就是委座。但是此时,端午一巴掌就抽了过去,这不是在抽委员长的脸吗?
反正谢晋元与陈勇是不敢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他们甚至觉得,端午这一次的篓子恐怕是捅大了。
而且果然,那位刘主任已经开始痛哭流涕了。他指着端午,哭诉道:“你打我不要紧,但是你打的却是委员长的脸。你不配做党国的军官,我会去控告你的。我会把你送上断头台的,......”
“还特么的欠揍。”
端午又举起手来,谢晋元连忙拦住道:“团座,不能再打了,他们都是文职,可扛不住你这么打啊。你看他嘴角都开始流血了。再打一巴掌,他就得死在这。”
“娘的欠揍,听不懂人话啊?特么的,老陈都给我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滚,赶紧滚,再不滚老子把你们都突突了!”
端午瞪起眼珠子,连阎王都要怕了。那刘主任但见委员长也镇不住对方,只能撂下狠话道:“你等着,你等着,我会到委座那里控告你的。”
“呸!你先能见到委座再说吧!”
端午不屑,因为就凭刘主任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上三青团的主任想要见委座,那就是白日做梦。
<b/> 还记得他要给委员长打电话的时候,那个特派员颐指气使的说了些什么吗?你们师长打电话,委员长都不会接,更何况是你这么一个小小的上校团长了?
端午就不相信,一个三青团的地方主任,能比他这个上校团长还要大。
但谢晋元与陈勇却知道,这个三青团,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们就如同过去的锦衣卫一样,只向委员长负责。所以那位刘主任说要联系委员长,也未必是假的。
而此时,马平安想了想,则在担架上,冲着端午抱拳傻笑道:“特派员,您是一个好人,为了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当的。要不,您就把我交出去得了?”
“放屁!老子让你死,你活不过五更。老子要让你活,阎王也不敢收你。刀子,带着兄弟们把马平安丢出城去。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是,团座!”
刀子领命,带着警卫排的人,便抬着马平安去了西门,将马平安送出城去。
此时,谢晋元叹了一口气,因为显而易见,团座这一次,捅的篓子恐怕有点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位端午大爷,哪次捅的篓子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