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实际上并不喜欢这些交际应酬之类的酒席,更何况这席上没几个她认识的,但今天这场酒席却是为了她而办的,她才是主角,那是跑也跑不了的。到第一艘最大的画舫上时,鲛珠她们看到金玉正坐在最高位的那一桌上跟一些高官和大商喝喝笑笑,她看到鲛珠便示意她过去,余璇已自觉的走向了各家小姐女眷们坐的桌子,因为她父亲跟白家关系不一般,相当于鲛珠的长辈,因此鲛珠的生辰他是不能来的,不过余璇来了,他也另外送了厚礼。
鲛珠过去坐了一会,不过是听他们说了两句“二姑娘今日生辰”之类的好话和“二姑娘十八岁了,该找婆家了”之类的废话,跟他们喝了几盅果酒便离开了,那一桌子本来就是金玉的场子,她也不便久留,也不愿久留。于是一桌桌的敬酒,听他们说着祝福的话,看他们一个个笑靥如花,鲛珠忽然有种“此身不知何处”的缥缈之感。
鲛珠敬完余璇她们这一桌后,余璇拉着她的衣袖说道“你可别喝多了发酒疯,还是以茶代酒吧”。
鲛珠拍拍她的手“没事的,我这酒量千杯不醉,再说了今日是我生辰,要是不喝酒多扫大家的兴”。
说完就带着翡翠和碧玺去往下一艘画舫敬酒了。
最后一艘画舫多是年轻的公子,鲛珠只在进门的地方粗略的敬了一杯酒,说道“多谢诸位今日来赴我的生辰宴,你们且先在这里吃好喝好,晚上还有戏看”,说完就想走,这些年轻的公子哥哪里是为了吃什么酒席,本就是为了鲛珠来的,一看走进来这样神仙似的小姐,不管她有钱还是没钱,早已心痒难耐了,更何况她因为喝了许多杯酒,两颊红的跟水蜜桃似的,更被那身红衣衬得妖艳妩媚,好似桃花妖精,勾魂摄魄,他们那里肯让她走,于是有一男子起身喊道“今日是白小姐生辰,哪能就这么走了,还是跟咱们喝喝酒谈谈天吧”,这站起来说话的正是石家的第二败家子石武就,柳南星坐在一边看着鲛珠早已心神恍惚,离魂出窍,觉得自己低微到了尘埃里,哪里还敢说话。
鲛珠心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于是冷笑道“什么混账话!我跟诸位大人老爷都只敬了一杯酒,难不成你们还比他们的面子大不成?再说了,你要想喝酒谈天尽管去青楼妓馆就是,何必跑到我这里来坐着?!”。
石文成看鲛珠生气了,赶紧站起来赔礼道歉“二小姐莫生气,小弟哪里是那种混账意思,他只是仰慕二小姐已久,因此慌了神,说错了话,万望二小姐原谅他,别为他这样的混账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说着拉了一把石武就,他也赶紧作揖道“望小姐原谅”。
鲛珠冷笑道“在我面前说错了话倒是没什么大关系,要是在别人面前,在我大姐面前说错了话那就不知道了”她说完就带着两个丫鬟出去了。
这边石文成跟石武就早就吓得一头冷汗,石文成瘫倒似的坐下,指着石武就恨恨的说道“小弟呀小弟,你这张嘴真该给他撕掉才是”。
石武就低着头嗫嚅道“我哪里知道她是这样狠的一个人,我以为只有她大姐才是个狠角儿,不都说二小姐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我想那倒是跟我还挺像的,原以为能说玩到一块去,谁成想……”。
石文成冷眼瞧着他“你这个憨货,你以为人家整天吃喝玩乐就跟你一样了?她们姊妹两是一根藤上结出来的瓜,哪里会有哪里会有两个味道?你以后说话再不当心,恐怕全家都要被你给害了!”。
一船的公子哥都在暗自嘲笑石家兄弟上不得台面,说话没轻没重,如今不说白家小姐看不看得上他们,只怕这事传出去别家都不愿让女儿嫁给他们这家了。
看到石家兄弟吃了这样的亏,柳南星便在心底暗暗盘算,其实他一开始想要的并不是二小姐,而是大小姐,虽然如今看到二小姐这样的神仙样貌,想来大小姐也不会差的,石文成说的对,一个藤上结出来的瓜总不会是两个样的,到时候要是能娶了大小姐,还愁得不到二小姐么?想到这里他便高高兴兴的喝起了酒。
翡翠跟碧玺本来想把鲛珠送回房歇息,但是鲛珠说“我没喝多,我要去画舫里乘凉,栖迟少侠还在那里呢,我要去找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