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与众位兄弟一起逍遥快活,只是如今的情况,怕是不允许了。”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刘季虽有大志,可是与众兄弟一起,也是欢乐。
如今,出了变故,让他不得不离开沛县,远走他乡。只是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与众人再见。
刘季那平静的心绪,一时也有些波澜。好在如今,他屠龙的名声,已经传播开来,外出闯荡,想有些名望,不怕没人接纳。
而众人也明白刘季的想法,此一别怕是短时间不会再有见面之日,场面一时有些惆怅。
这时,樊会将手中的酒碗用力在桉几上一拍,巨大的声响不由得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瓮声瓮气的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何故作妇人之态!”
说着,他又擦了擦嘴边尚未干涸的酒渍,继续说道:“吾樊会在沛县,不过一屠狗之辈,留下也没有多少意思。”
“季兄欲外出闯荡,樊会不才,也练得几手武艺。武道虽不见得高明,但也有几分自保之力。”
“我欲与兄一同外出闯荡,不知兄可愿接纳?”樊会说着,就看向了刘季。
刘季闻言也是一愣,他虽说是外出闯荡,可毕竟不是普通的游历,多半还要躲避官兵的追捕。
不想在这等情况之下,还有人愿意与他一道,他心中十分感动。
可是刘季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此次外出,前途不明,更有巫族的惦记,士卒的追捕,实在太过凶险。”
“不如等我寻找到落脚之地,再请兄弟前往,同享富贵?”刘季说完,就看向樊会。
他虽是为樊会作想,可是樊会却毫不领情,他拍桉而起,满面怒容,大声说道:“不想樊会在兄的心中是可富贵,不可共患难之人。”
“若不能同甘共苦,我又有何脸面去享什么富贵。罢了,既然兄长看不上我这只会屠狗之人,樊会也不好强求,如此,吾就先告辞了!”说着,樊会就已起身,欲要离去。
刘季本意是不愿意让兄弟跟着一同受苦,可是樊会之言,让他不好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若是拒绝樊会,怕是日后再去相请,他也不会答应,怕是连兄弟都没得做。
刘季连忙起身,将樊会拦住,解释道:“贤弟误会为兄了,非是季看不上贤弟,实是不想让贤弟随吾风餐露宿,此去前途未知啊!”
樊会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樊会也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什么苦吃不得。”
“兄长吃得,我樊会也吃得。只要兄长富贵之后,不要忘了我樊会。”
眼见樊会如此说,刘季再要拒绝,那就真得是不会做人。他急忙表态道:“好!好兄弟!苟富贵,勿相忘!”
樊会虽然粗鄙,却也不是呆傻之人。刘季有屠龙之能,此去必能闯出一番天地。
正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果不能一同艰苦创业,又怎么能享那天大的富贵。
见刘季答应下来,他也就不再多言。二人之言也听在众人耳中,众人心中也有了几分异动。
只是众人多有家室拖累,如此重要的决定,也不是急切之间可以作出。
最后只有夏侯婴表示愿意与刘季、樊会一道外出闯荡。而刘季的目光却看向了萧何,他知道众人之中,以萧何才干最高,若得萧何之助,必定可以成就大事。
只是,萧何对刘季的目光视而不见,他不像刘季和樊会,没有家室拖累,想走就走。
他尚有老母在堂,又无兄弟姐妹,他若一走,有谁可以为他母亲养老送终。
他明白刘季的含义,只是他不能答应,因而只当没有看见。
刘季见状,也不好强求,与众人一一道别之后。就与樊会、夏侯婴二人,收拾了一些行装,连夜离开了沛县。
此一去,天高海阔,正是龙入大海,虎奔深山,一场席卷南赡部洲的飓风,将要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