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倾城回头看了眼身后,颇为落寞地回望蓝尘,柔声拙口道:“今日便回琉璃洞了,有两位师兄相送,不碍事的。”沉吟须臾,字斟句酌道:“毕竟师父的伤势要想痊愈?这里的药怕,着实难有奇效。我们还需快些回去,也好让师父早日痊愈。承蒙您照拂,出手相助,我等感激不尽。若它日有缘,倾城必然涌泉相报,还望您能给倾城一个机会。还有便是……前几日师父不方便挪动,我等多有搅扰,还望您海涵。”言毕,再次彬彬有礼地一拜。
“何须如此拘礼?呵,言重了,本君受之有愧,着实不敢当。”蓝尘听出了她话中的弦外之音,逐而心平气和地说完,便朝院中走去。
他冲着延君女冠颔首一礼,又对迟彭和迟轶说道:“一路小心,日后有缘再会。”两人冲他一笑,迟轶拱手行礼。蓝尘瞥了眼栾莹,随口问道:“你不同他道别吗?”说话间,目光瞟了一眼陈腊梅房间的方向示意。
栾莹低头揪扯着自己手中仙剑的剑穗,偷偷地望了一眼房间的方向后,隐约其词地小声嘀咕道:“他又不走,我身在何处?他又不是不知?想来寻我,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还有何可道别的?”
蓝尘听后轻扬一侧眉梢,冲着迟彭和迟轶撇嘴一笑,他们两人也做出同样的表情来配合。几人又说了些告别的话后,延君女冠对蓝尘连连道谢,还让他转达自己的谢意予他的师弟们,蓝尘浅笑着点头接连应下。
迟彭和迟轶是和王二狗和陈腊梅说好了,二人随后就会去顾清观找他们,此时那两人奔波了几日,想必还未睡醒,也不去叫醒他们了,随后很快也能见到,便让蓝尘转达一声。
话都说完了,挥手道别后,蓝尘便目送众人御剑远去,空中武倾城含泪回眸,恋恋不舍的望着蓝尘须臾,终于横下心来,收了泪水,不再妄想。
彼年豆蔻,饮罢飞雪,见君回首,却怜她人……
湛蓝的天空中,几缕淡云掠过,沁凉舒爽,泪涔佳人。
蓝尘送走了迟彭等人后,一望羽朵凡间的方向,即刻笑得如沐春风,又去敲房门,贱兮兮道:“开门!狼来了!等着吃饭呢!”
可羽朵还是和他赌气,不愿打开房门见他,隔门喊着:“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你走开。”
蓝尘笑问:“羽朵,那你现在是和谁说话呢?”
羽朵答道:“我现在,是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后就不说了。”
“哦!这样啊,那你乖乖在房间等我,我一会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可好?”蓝尘靠在门口,抱着自己的手臂,佯装深思后故意问道。
羽朵想都不想,噘了噘樱桃小口,满心期待地嘻嘻一笑,就说:“好,我知道了。”
蓝尘一阵憋笑,又问:“你不是说,不和我说话吗?”
羽朵一愣,瞬间冷下脸来,忿忿委屈道:“你走开,我不想理你。”
蓝尘轻敲房门,又道:“还有,这是我的房间!应该是你出来,我站在里面!”
羽朵气得在房间内,转身趴在房门上,握拳狂砸门板。
蓝尘却在门外,哈哈大笑后,又道:“再不开门出来和我说话,我可就真的毒哑你!听到没有?唉!你真当我进不去吗?等我破门而入,你就死定了!我看你怎么收拾你!让你以后还敢同我淘气?喂!出来!若是不乖乖听话?我等会把你炖汤喝!先砍两条腿,让你再也不能乱跑……”
王二狗和陈腊梅刚才听见了院中说话的声音,想必是栾莹等人要走了,两人赶忙将之前姚老大送来的新衣换上,穿了身碧松色的劲装,互望一眼,整理下自己,就急急跑了出来,却还是晚了一步,栾莹已经走了,陈腊梅有些失落地望向天空,一大早的,就没了精神。
王二狗却搂着他的肩,指着那边早就换了新装的蓝尘,扫了眼他这一身黛青色的劲装,英朗浩雅,卓傲疏狂。可说的话,真真叫人悚然!
王二狗怅然感叹道:“瞧瞧?人模人样地不干人事!你说大师兄无聊不无聊,每日欺负咱们家羽朵,还如此乐此不疲,如今已经贱到一种极致了!这算是打情骂俏吗?明显是他在戏耍羽朵玩,你说他究竟对羽朵是什么意思?”
陈腊梅撇着嘴角,看不惯道:“哪有这样同女子谈情说爱的?威胁恐吓!哎!怕是仙途太漫长,无聊到发霉了,拿咱家羽朵取乐消遣。走,咱们拉他去街上干活,给他找些事做,让他少欺负羽朵,往后咱俩也管不上了,再说,他不是说自己要走了,咱们还不和他再多待待?”
两人目光一对视,即刻快步走过去,拖着蓝尘就要拉着他一起上街去,说是要一起去处理舟华城中处理后续之事。
王二狗路过小石头身边,见他蹲在一旁边洗衣服边看热闹,于是笑问:“小石头,要不要一起去啊?”
小石头冷哼一声,眼睛一翻道:“我才不去,你们快走吧!”
两位师弟这就拖着蓝尘,说笑着朝街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