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朵痴痴地望着蓝尘的左耳,眉心微起波澜,眸中湖光涟漪,少顷才柔柔轻声问:“你好了吗?全好了吗?”她见蓝尘一挑眉,颇感疑惑?才想起蓝尘刚才问自己的问题,旋即拘拘儒儒地绞着手指,低下头噘起嘴来,弱弱地“哦……”了一声,来回应自己的忏悔。
待蓝尘几人走了后,玄衣少年轻轻一招,将魑魅玉厥悬托在掌心,却清幽地一眼未瞧,他掌中随即灵气凝结,转瞬呯的一声脆响,魑魅玉厥被他凭空捏得粉碎后,变成齑粉落在他脚边的地上。
影蝎和血婴瑟瑟发抖地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只盼着惊殿下能快点赶来。
玄衣少年浅浅一笑,目光冷冰冰地落在众人身上,淡声道:“谁拿了此物,呈上来……”他翻手亮出一面银色的小镜子,让众人瞧看,示意手中有同样之物者,尽快交出来,莫逼他出手。
来参加斗宝大会的众人,刚才并未不想阻止蓝尘带着羽朵离开,实则是因为他们每人面前的光线,都突然骤变,眨眼的工夫,光线转瞬凝结,密密麻麻的出现了许多金色光芒化成的灵针,这些金色的灵针,就围在他们的头脸周围,若有人敢擅自妄动,不知会后果如何?
张选垂眸盯着围在自己脸边的金芒灵针,不开眼地还给血婴摇旗振威,激愤道:“血宗主,您刚才是一时不查,才会被这阴险小儿偷袭得手,现在您已脱困,快快出手困住这狂妄无知小儿,我等也好即刻脱困,众人必齐心助您应战,还怕拿不下这乳臭未干的狂妄小儿?”
闻言,血婴惴惴地抬眼一翻,见玄衣少年,哈哈大笑,可却笑得雍容又洒脱,好似在嘲笑着凡人的愚昧。他笑了一会后,轻轻闭眸,嘴角微微上扬,心念一动。
嗡的一声低鸣,围在张选头脸处的金色灵针,好像一道道无孔不入的圣光,瞬间照射进他的体内,须臾之间的工夫,便将张选化成了一片淡淡的金色尘埃,这些金色的尘埃,好似是刚才从周围的阳光中,被强行抽离出的光芒,一点点开始涣散,融入周围的阳光之内,瞧不出区别了。
纵使是弹指间的灭杀,玄衣少年也是做的这样儒雅而唯美,没有一丝痛苦的哀嚎之声,没有一滴殷红的鲜血,就好像灭杀,只是让他重归万物一般。
周围鸦雀无声,静的好像掉落一根针,都是太过震耳欲聋的响动。
玄衣少年复将那面银色的小镜子,悬停在自己的手指尖上,举在半空中,继续淡然问道:“还要需要再说一次吗?谁拿了此物,呈上来。”
台下人群之中,一名中年男子两腿不断发抖,脸色吓得惨白,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如黄豆大小般,吧嗒吧嗒地滴在他面前的地上。他僵硬着全身,连脖颈也不敢随意扭动,唯有眼珠转扫周围一圈后,终于鼓起勇气,将抖动到不听使唤的一只手臂,高举过自己的头顶,颤音高呼道:“在鄙人这里。”
闻言,周围的人都是僵硬着全身,余光瞟向此人。
台上,玄衣少年眼眸一眨,围在此人面前的金色灵针,就倏地一下消失不见,融入了周围的阳光之内。
这中年男子急忙慌张地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在全身上下乱翻找,冷汗流进了他的眼中,遮挡了视线,不得不抬起衣袖擦擦汗水,干哑地抖声急急道:“找到了,找到了,就快了,您稍等。”
此人手忙脚乱,将自己的储物袋掉在了地上后,慌忙俯身捡起,胡拉乱扯着打开储物袋,倒出里面的物品,在一堆罗盘、符纸、丹药、宝物中急急翻找了几下后,拿着一个黑布包裹严实的小盒子,立马站了起来,动作迅速麻利,打开黑布后,又揭开下面一层包裹的蓝布,再是黄布……待他把上面压制和密封此物的东西全部刨去后,揭下小盒子上的封条,打开盒子,又揭下贴在小银镜子上的多道封条,将小盒高举过头顶,恭敬到站得笔直,却还在全身发抖。
玄衣少年敛眸一瞟,剑眉轻轻一扬,默的轻叹一声,心中对此人甚是无语。
随即,木盒内的小银镜子,就朝着玄衣少年手中的银色小镜子飞来,咻的一下,就融入在了一起。玄衣少年手中的银色小镜子,瞬间银芒大盛,须臾之后,渐渐恢复平静,这银镜的镜面,好像是一汪银色的湖水,闪烁着粼粼金光。
他看了看后,见银镜又显示了新的反向,侧首瞧了远方一眼,便翻手将此物收了起来。
于此同时,空中一道靛青色的灵光旋即落地,李程霏化出身影,嗖的破空之声伴随着长刀一落,就将刀架在了影蝎的脖颈之上,厉声喝斥道:“他逃去何处了?说!他还有什么藏身之地?”
“雷……”玄衣少年平静地看着李程霏,淡淡轻声唤道,声音虽有些漠然,却好像带着些温和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