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现在正在注视着他。他只希望当这个女人望着自己背后的时候,会觉得安心。
此时他想着:“不能倒下,不能表现软弱,项闵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一阵气浪爆出体外。
庚午班弟子收式,尽管游浮羽对项闵早已经生出惺惺相惜之情,但就如先衡所说的:凡企图犯我苍穹宫者不必留情!
项闵挥出长戟:“望陛下治臣出战不利之罪!”
久兆冷峻的表情掩饰,大袖一挥:“这不是还没结束吗?去!替朕破了他。”
“臣遵旨!”这次项闵舞动长戟的动作怪了些,为的就是不让那个女人看到自己所受的伤。
听完一主一仆的对话,在场众人都不由得被其中的霸气所感染。
当然,有一人除外。
“真是令我感动的主仆之情啊,我东方髡也想为女皇献出生命。”东方髡说着,脸上却是与这句话毫不相干的无奈之情。
项闵目光盯着阵中道:“恳请东方前辈助我破阵!”
东方髡露出了标志性的奸笑问:“你知道怎么破阵了吗?”
项闵不改诚恳之色,却十分自信地回道:“当然!”
“先说好,我可不是帮你!我是太久没有活动筋骨,趁这个机会和我师侄们过过招。”
说罢,东方髡不再管项闵,浮空而起立于众修行者身前。
见状,第二洞天众人马上将先前输送到“三略天势阵”的气灵抽回。东方髡摊摊手,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先衡呐!我要出手了!”
眼见东方髡与项闵一上一下来到阵前,无论是天上的第二洞天众人还是地上庚午班弟子心头都压了一块大石头,令他们难以呼吸。
众人今日肩负守山之责,见识过敌人的强大之后,他们就知道仅凭两个阵法加成定是守不住的。从一开始他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身为狐山弟子对他们而言为守山门而牺牲是最基本的气节,也是凌驾于生命之上的责任。
“三略天势阵”中的庚午班弟子大多才将到弱冠之年,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为遗憾的。
游浮羽有什么遗憾?姚绿又有什么遗憾?有!彼此。他们都希望对方活着,可也都知道对方一定不会选择独活。
姚绿和大多其他的苍穹宫女弟子一样崇拜乘天运,期待“乘师兄”可以在师父讲课之时对自己投来笑容。久而久之面对游浮羽的笑容,她便觉得:就算没有乘天运的笑容,可是“小乘天运”只对我笑那也不错。
青年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简单。此时游浮羽与姚绿相视一笑便觉得有这一笑就够了。
天上的先衡年纪比休名的授业时间还长,不似游、姚,早已了却尘事安心修道。
他又有什么遗憾?他所遗憾的是,自己苦修一世已略有小成但和休名等一众高手比起来还是浮游之于沧海,如此不值一提。他还没有探到成仙的规则,他还没有成为一代宗师,他还没有……
他们可以逃吗?当然可以!他们在等待,等待那该死的三声钟声响起!
罗袂的双腿早已麻木尽力缩短自己与钟的距离,跑动中不断涌出的泪水随风向后飘飞,她心里不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仿佛有这个人在天塌下来都有办法:乘天运……乘天运……乘天运……
乘天运已经来到山阴处,此处有一个湖泊,许多仙鹤在湖中嬉戏。乘天运目光在几只仙鹤上逡巡了一会儿,他皱起眉头捏住自己的下嘴唇吹起口哨。
悠远的哨声在空中回荡,不一会儿湖中的一只仙鹤扑着翅膀叫唤着,飞到乘天运面前。
他眉头一皱道:“哇,“通杀”一年不见你怎么肥得跟只猪一样!”说着熟练地骑上仙鹤背上。
“通杀”好似听得懂乘天运的话,叫唤两声以示抗议,之后又对着湖面叫了三声。湖中有一只仙鹤带着三只小鹤正在游耍。
“别用结婚生子来掩盖你缺乏锻炼而发胖的事实。”边说乘天运拍了通杀一下脑袋,问道“苍穹宫可有什么异样?”
“通杀”又叫唤了一声,表示没有。
“那好走吧。”可这一叫声并没有给乘天运带来多少安慰。肥硕的“通杀”张开双翼,灵不断在周身围绕,肥胖的双脚借力起飞,掠过湖面。载着乘天运扶摇直上向山顶飞去。
掠过半山腰,乘天运越来越不安,他并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在山阳的另一面,自己的同门正在遭受生死考验。
丛中一双紫色兽眼正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不败战神再次持戟走来道:“放弃吧!你们已是强弩之末,定是抵挡不住下一招的,天上的阵法自身难保再也不能给你们提供气灵。”
尽管心中有诸多不舍,但是游浮羽心中并没有丝毫后悔。 他身后其余的庚午班弟子也没有一个怯战。
死战不退!
游浮羽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退吗?
项闵不再说话。
战惊百里:震卦爻辞!
再次运功,震卦印记又布满他的上身,黑雷再次于云中翻涌。
在半空中的东方髡,脸被乌云遮住一半。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见得到扬起的嘴角带着一丝邪笑,本来干枯的脸更为恐怖。
天上第二洞天众人见到这张脸,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
阴影中扬起的嘴角动了:“先衡呐,我是真的不舍得杀你啊~~”
“哼,你想好用哪一招了嘛?”先衡气节依旧,不愿与东方髡多废话。
东方髡翻手取出一个寒冰制成的八卦命盘道:“谁让我心软呢?还是用这招吧,不是很痛。就是会有点儿……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