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陷于数不清的轮回中无法逃脱,只是比起曾经,他开始不停地做噩梦——
“不…不要跳,你不要跳!”
少年惊惧异常地说着梦话,身形抖如糠筛,梦中的场景刺激着他,令他卒然睁开眼,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仍将自己锁在那间留着阿止回忆的房间,身边堆满阿止的物件,而他手里还紧紧攥着她曾穿过的衣物。
噩梦,又是噩梦。
他如今一直在做噩梦。
他梦见阿止从极高的大厦一跃而下,冷风打在她的脸上,将她吹得冰凉。
他梦见她坠落地底,连完整尸体都不曾保留,砸成数块碎肉。
浓重的血腥味满溢他的鼻尖,裴祁的眼前一片潋滟血色,比他曾经见过的任何颜色都要鲜艳。
光洒在其上,反射出漂亮色彩。
少年大口大口喘气,后背全部打湿,他睫羽颤抖,又垂下头去将自己埋在衣物间。
梦里她奔向高楼的速度那样快,那么决绝,和他曾经在现实见着阿止飞快推开门跑出的身影重叠。
少年身子瑟缩,抱着头一阵又一阵颤抖,眼里满是恐惧。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或许那个女子说的不是假话,或许阿止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可裴祁不敢信,他抱住自己一遍一遍催眠,一次一次洗脑:阿止没有死,不会死。
只是虚假终是虚假,死去就是死去,现实里云止的尸体都已经凉了,难不成还能因为他对自己的哄骗活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