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可望不可即（十九）
但她又怎会知道呢？
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青年目睹她骤然从面前消失，疯了似的至她一跃而下的阳台，没有任何迟疑干脆利落同样坠下。
而这些事，裴祁都不知晓。
他只看见阳台处的门大开，呼啸的冷风顺着飘动的窗帘吹进来，发出一阵呼哧的响声，吹到他身上遍体生寒，冷的骨髓似乎都挤在一起，只要空出一个缝隙都会被寒凉冰冻。
很奇怪不是吗？
明明他与这个世界无法相融，又怎么会感受到风。
之后，那个消失了许久的女子出现，站在他的面前却凝望着阳台外的方向，望了好半晌，突然回过头，似呢喃似喟叹地轻声道，“居然…这么快么。”
裴祁未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他只看见阿止奔出房门，云玄跟随其后，在之后，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未看到少女坠地后身下漫出的靡丽血色，未看到云玄抱着失去呼吸的她失声痛哭，未看到淡漠凉薄的主神祈求一届死尸复活，未看到少女扯着唇最后连半个字的遗言都说不出。
因为在发生那所有之前，裴祁就动不了了。
或许因为他身为主线人物，世界之子，天道终究对他宽容，甚至不忍他亲眼目睹自己所爱之人死去。
所以在云止冲出房门的那一刻，他愣生生顿在原地，仿佛与地面粘连，眼前一片虚幻后，女子就出现了。
他什么都未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阿止…呢？”少年颤抖着唇不确定地问道。
裴祁眼眸泛红，眼底更是染着几分猩色，皆是因方才亲眼目睹少女在房内惊惧模样生起的内疚与悔恨。
这些时日以来，他不止一次后悔：若是当初他没有那般做，若是…
“死了。”女子好整以暇道，双手抱臂眯起眼，似乎有些期待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