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玄亦是。
云止能恢复活力，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值得开心的事了。
而对裴祁来说，更是如此。
被云止遗忘对他而言极为痛苦，他常常会跟在云止身后落泪，几乎一想到这件事心脏就会升起不可遏制的剧痛，痛到灵魂都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但比起曾经亲眼目睹云止的痛苦，他宁愿她将他忘掉，最好…
最好忘得彻彻底底。
***
或许云止也是悲惨的。
MECT并不能让人永久性失忆，她曾经失去的有关裴祁的记忆最终都会被逐渐记起。
而曾经那些短暂摆脱的梦魇，都会在她记忆回归再度将她缠上。
艾米莉·狄金森有句诗说得很好：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见过太阳。
如今的云止就是这句诗里的情况。
如若她从不曾摆脱梦魇的痛苦，不曾回归曾经正常的睡眠，不曾饮食恢复规律，不曾…
那她或许不会这么痛苦。
短暂的美好在噩梦再度袭来后彻底破碎，云止的状态也像是得到反噬般更差！
她比之前更加吃不下饭，一吃就吐酸水，吐的翻天覆地，睡眠也更为差劲，抑郁症发病时间也增多。
无法承受的痛苦令她再也控制不住，再度走向阳台，却被云玄再度制止。
他死死攥着云止的手不肯松开。
实际上，作为主神，即使云止真的自杀，他也能将她救活。可她患有心理疾病，死一次救活那死第二次呢？第三次呢？第四次呢？
如果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反复的赴死重生对云止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