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想解释,却被少女抢了先,“你之前费劲心力雕的就是这只铃铛罢,为了仿造的一模一样受那么多伤,你倒也算煞费苦心。”
少年听着,见云止态度还算平和,微抿唇,心跳逐渐平稳。
他低下头,靠在云止身上,委屈巴巴道,“阿止也知道我煞费苦心,那些伤可疼了。”
云止一愣,全然未曾想到裴祁会是这么个态度。
调包她的铃铛不应当是做错了事吗?为何他反倒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云止开口,正要接着质问。
少年又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热气喷洒在少女的耳廓,他委屈极了,“若不是阿止将那个男人送的东西随身携带,我也不会受那么多伤…”
云止气笑了,冷声反问,“你的意思是,这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裴祁非常理直气壮,“阿止是我的妻子,怎能随身携带外男的东西,更何况阿止知晓赠人铃铛是何意吗?”
云止闻言未曾回答。
说起来,她还真不知晓赠人铃铛的意思。
更何况云玄送铃铛也不过为了彼此联络,想来它也不过是个作为媒介的物件罢了,能有何等意思。
然后她就听见少年闷闷的声音,“是思念。”
“你们两人都佩戴着同一只铃铛,莫不是相思么…”他越说声音越哑,到最后哑得像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我又怎会不吃味。”
云止一怔。
她从未想到这方面,至于相思更是不可能。
但裴祁所说的思念…
少女抿唇,回想起云玄就是小黑这件事,而小黑同她分离许久,这个解释倒是站得住脚。
“这就是你调换我铃铛的理由?”她眯起眼。
“这还不够么…”少年道,“任谁见了自己的妻子与别人聊表相思,怕是都不会高兴罢。”
听着他固执的认知,云止突然叹了口气,“我早解释过,我并不心悦于他,又何处来的相思。”
说完,云止嗓音一顿,再度询问,“我铃铛呢?”
裴祁抬起头悄悄观察她,小声地试探着,“扔了…”
谁知方才态度还算平和的云止骤然声音放大,眼睛瞪大重复一遍他的话,明显震惊,“扔了!?”
瞧她这反应,裴祁也明白若是还不将铃铛拿出,他与阿止怕是要吵起来,如今好不容易维持的平和就要破裂了。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从袖子中掏出铃铛,闷声道,“骗你的,在我这里。”
云止瞧见铃铛还在就松了口气,将金铃夺回后又把腰间木铃解下放在桌上。
少年见着眼尾泛红,低声念着,“还说没有…明明这么在乎他送的东西。”
云止闻言动作一顿,只觉无奈至极。
她将金铃系回腰间的动作一顿,又去哄人,“我哪有,只是这铃铛对任务者而言颇为重要。”
“再者…”说着,她又掀起自己的袖子,“我不是将你送给我的木镯好好戴着了吗?”
裴祁依旧吃味,“那我从前送你的木簪呢?”
他嗓音一顿,自问自答,神情难掩失落,“你连戴一戴都不愿…”
云止没说话,眸光落在少年身上。
这能一样吗?
从前那时候她对他避之不及,又如何愿意戴他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