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逛了一个多小时,买齐了带回国给朋友们的礼物,装了满满一后备箱,直到暮色四合、天边流云惨淡才打道回府。
宁苏意好久没这么逛过街,脚都走痛了,坐在沙发上直呼累惨了,指挥井迟去做饭,自己先去浴室洗澡。
两人晚餐吃得简便,一人一碗番茄鸡蛋面,吃完各自回房。
洗澡时,井迟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侧过脸,狭长深邃的黑眸盯着耳朵看了许久,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因宁苏意给穆景庭买领带而产生的那一丝躁郁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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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度假没有具体的规划,今天去这个城市,明天去那个城市,汽车、地铁、火车轮换着坐。两个有钱人,愣是凹出穷游的风格,也因此终于有了点毕业旅行的味道。
玩了几天,宁苏意高涨的情绪渐渐回落,生出一股离别的怅惘,跟井迟商量了一下,订了三十号回国的机票。
前一天下午,她心血来潮,拉着井迟去野餐。
她叫了个保洁阿姨在家打扫卫生,自己和井迟出发去超市买东西。
井迟推着购物车漫步在货架之间,感叹一句:“你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昨天还说太累了,只想在家躺一天。”
“你不想野餐吗?那我不买你的那份了。”宁苏意挑了一盒寿司放进购物车里,又拿了一盒拌好的沙拉。
“没有,我很荣幸陪宁小姐野餐。”井迟眨了眨眼,卖了个乖。
熟食区这一片的灯光昏黄明媚,目的是让食物看起来色泽更为鲜亮,增加顾客食欲。井迟在这样的灯光下讨好地笑,仿若一只讨要小鱼干的英短猫,宁苏意心一下就软了,眸子泛起盈盈笑意。
“孺子可教。”宁苏意随即多拿了一份寿司。
两人开开心心逛完超市,提着即食品、水果、饮料前往一早就看好的公园。
这两天伦敦的天气虽晴空万里,温度却并不高,没到三十度,浓密繁茂的树荫底下有穿林风而过,送来阵阵清爽,是夏日里难得的惬意时刻。
宁苏意将一块奶黄色的餐布铺在草地上,从塑料袋里拿出食物一一摆放在上面,吃了几口,躺下来用手臂当枕头,眯着眼假寐。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连体衣,躺下来不用顾及形象,怎么舒服怎么来:“跟我说说,你这几年在国内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就是少了她,日子没滋没味,索性把精力全用在工作上,所以MY风投才会蒸蒸日上。
宁苏意偏头看他,井迟适时用塑料叉子扎了一小块西瓜喂进她嘴里:“真挺好。”
井迟见她感兴趣,多聊了几句关于自己的事,而后自然过渡到她身上,问她:“一直在说我,你呢?”
“我有什么好说的?”宁苏意侧过身躺着,神情惫懒,手指拈了块寿司丢进嘴里,鼓着腮帮讲话,“上学、兼职,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没遇到喜欢的人吗?”井迟低头敛下眼睫,声音略沉,“比如,那个和你四手联弹的男生。”
谈没谈恋爱是一回事,有没有喜欢的人是另一回事。他明了她没谈恋爱,却不知她是否有倾心的人。
宁苏意噎了一下,咳嗽一声,含糊问道:“哪个?”
蓊郁的树荫下,仍有阳光从极为细小的罅隙中漏下来,落在井迟脸上,衬得他脸色晦暗难辨。
他侧了侧头,做徒劳的掩饰。宁苏意紧紧盯着他,他干脆躺下来,头枕在她腿上,一时无言。
去年夏至,他悄悄摸摸从中国飞过来看她,打算像几天前那个晚上那样,给她一个惊喜。他坐在的士后座,车子开进宁苏意公寓所在的那条街。他不期然扭头,没承想,透过车窗看见路边一家商铺里,靠窗的位置,宁苏意和一个华人面孔的男人坐在琴凳上,手指被钢琴挡住,只能凭手臂的动作判断他们在四手联弹。
井迟急急忙忙叫停司机,下了车,孑然站在马路边,隔着稀稀拉拉的行人,专注地看着他们。
一曲毕,男人亲昵地摸了摸宁苏意的头发,她与他四目相对,笑得很开心。
井迟不愿打扰这样的画面,也没勇气前去质问。站了一会儿,他嘴里直发苦,颓然地转身离开,托人将带来的礼物给她,只身奔赴机场,买了最近一趟航班回国。
那次两人没见上面,惊喜自然不存在。
他回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情绪低落,工作上也不如以往尽心,常常正开着会议却不自觉走神想到别的。被傅明川调侃,说他的状态像是得知自己的女人出轨了。
此刻提及,井迟犹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心口被刀划过一样,初时可能感觉不到疼,过了片刻才发现已经剜了个口子,汩汩流血。
宁苏意吃着寿司,等他的下文,奈何他不言不语,她只好推开他坐起来问:“我跟谁四手联弹了?”
井迟摇头,表情匮乏:“没什么。”
不知为何,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井迟盘腿坐着,修长手指捏着叉子晃了晃,扎了块哈密瓜吃进嘴里,扎扎实实的清甜溢满口腔,正如她在身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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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迷恋过仲天琪呢,我当时也买过同款“仲夏夜之星”的手链,花了我三块五毛钱,可惜没戴多久就氧化变黑了,桑心好久……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