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进去地上铺着一张素雅的地毯,左侧并齐摆着三个瑶璧华琚屏,屏风前摆放着一张琴和一副棋盘。世清欢走过去仔细瞧着那张琴,随意拨动后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千年古琴——一弦琴。
上墟的这个地方也有一张一弦琴,可是景许曾告诉她,那只是仿制的。以前她不懂,景许这般苛求完美的人,怎会容忍自己的地方有赝品存在,还那样的珍惜如宝。如今她虽还是不懂,却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离真相近了很多。
仿佛为了印证自己内心所想,她抬脚小跑,直接穿过面前的小溪流。溪流对面是被银白桃笼罩的一处院落,世清欢直直跑到房子前五百米处才堪堪停住。
这一刻她有些庆幸又有些难过,这里没有自己和景许亲手种下的梨树,只有两个相依相伴的坟茔。
她举目四望,心越来越低沉。这里如果不是少了一棵梨树,多了两处坟茔,她真就以为自己回家了!
“清欢你怎么了?”追赶来的公子孤看到世清欢失魂落魄地半跪在坟茔前,他担忧地开口问道。
然世清欢只是怔怔地盯着墓碑,上面一个是“先师天机老人”,署名“杜云雨”。另一个是“爱妻杜云雨”,署名“杜云天”。
也不知是魔怔了还是怎的,世清欢看着“杜云天”三个字,不禁抬手覆盖其上摸了摸。
结果上面的“杜云天”竟被擦拭掉变成了“公子孤”。
“清欢,这不是我……”公子孤走到跟前也是看清了碑文,一时间有些着急解释道。
“我知道。”世清欢打断公子孤的话,“看日期,距今已有一百年了。而你也不过与我一般大吧。”
后面赶来的杜少华等人,见着眼前一幕,皆十分震惊。尤其以杜少华为重。
他在云来堰长了二十年,这二人的坟茔是他从小到大一直跪过的。一个是开山祖宗的媳妇,另一个是他媳妇的师父,据说二人都是虎威山开山不可或缺的主力。
对,杜云天是他们虎威山的开山祖宗,只是杜少华竟也不知,自己跪拜了二十年的坟茔,看了二十年的墓碑。有朝一日会突然变成“公子孤”,虽然此公子孤非彼公子孤,但是这也未免太特娘的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