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隐眼皮都懒得抬,轻飘飘威胁:“这是朕的部族,不需要你教训。”
“你的部族?难怪呢~”
玉子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逛菜园似的围着他逛了一圈,凑近他耳边略带嘲讽的说:
“你看,这人皇为了江山要摔死自己的亲儿子,像不像当初为了争帝位杀死九个胞弟的你?
哦对了,说来真是可惜了夷羿,堂堂宗布神为你肝脑涂地还落得个被贬洪荒的下场!
更可惜九乌莫名其妙背上个祸乱生灵的骂名,神魂俱陨,而你…高枕无忧,万民敬仰!”
果然,此言一出,帝隐温润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阴霾,声音也瞬间浸满了寒霜:“你别以为朕不会杀你。”
“哈哈哈哈哈哈~”
玉子妫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他总是知道怎么惹怒他,看到他难得气急败坏的嘴脸他就开心,于是变本加厉的嘲笑:
“啧~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狰狞吗?我觉得我们两应该换一换位置,因为你看起来似乎…比我更像鬼呢,也比我残暴百倍千倍,比我…”
“住口!!”
帝隐雷霆震怒,猛的掣出旭灵针疾刺过去,虚空中顿时浮现一柄巨大的剑影,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劈风斩云。
玉子妫也不甘示弱,手一甩,掌中的兽骨苦无刹直直劈还回去,两柄神器迎刃刮出电光火石,却是怎么也刺不近对方,倒是这一黑一白两道雄浑的神力冲破了梦境,冲进一片虚无里。
一进入结界,二神这才彻底放开手脚各显神威,只瞧玉子妫一手掣控着苦无缠住帝隐,假意演了几套虚招,另一手悄悄化出云锦兽纹扇往空中一抛,那神扇顿时涨大百倍扇得天昏地暗,直接把帝隐猛扇进云尾里,差点把帝隐神魂都给扇出来。
而天帝既为三界主宰,那便是凌驾于众神至高无上的,所以他的神通,就是摄取众神的法术化为己用,没有任何限制,甚至能强化此术原本的神力。
他按落神魂,直勾勾地盯着玉子妫,却没有摄取玉子妫的法术,而是故意摄了玉子妫的小老婆风姑的驭风术。
他轻轻摊开手,就见掌中倏地多出个乾坤风匣,随之一股蛮狠的神力铺天盖地弥漫开来,硬生生将玉子妫的阴风全数吸入匣中,又转化为阳风一股脑吹弹回去。
玉子妫见这风匣有些眼熟,却记不得是个什么东西,且这乾坤风匣原只能收放自然风,在帝隐手里强化了一道便连阴阳风都可掌控,而玉子妫是阴主,哪扛得住他这阳主的全力一击,避闪不及也受了重伤。
这还得了,他可是个傲娇跋扈的,从来只有他打别人没有谁敢打他,发狠起来反手将一卷生死簿掣掠向空中,此簿掌管天下众生乃至满天神佛的寿限,即便管不了天帝,也足以跟他同归于尽。
“真是疯子!”
帝隐被他这股疯劲气得头大,这要是他儿子还不直接给摁死在娘胎里,当即翻转手腕,将乾坤风匣换为一模一样的生死簿。
二神各执大笔在簿上狠狠一挥,顿时化为阴阳两道流光窜上云头,你来我往缠成一团太极,从乌云里打到九霄外,又从南天门战到北地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两个生来就是宿敌,斗了几十万年都没分个胜负,如今联姻成大舅子与妹夫好不容易才停战千年,这一场硬是尽情打了个鬼哭神嚎,地动山摇,好在各自都自觉加持了结界,否则还没打完女娲娘娘就又可以干活了。
瞬息间已经过了数百招,却打了个两败俱伤,帝隐毕竟是天帝,伤不到哪去,而玉子妫被盘古咒束缚着,一战下来早已弹尽力竭。
许是都觉得没意思了,两个终于同时停了手,嘴上却没停,毕竟打不过吵得过,各退立到云端揪着对方犯颜嘶嚷:
“你个老不死的,继续打啊!”
“没事做就滚回去歇着!朕没功夫陪你玩。”
“不打死你叫本王如何能安枕?”
“让你一只手也打不过。”
“哼!那就都别用神力!”
明知对方的神力都已经耗尽了,玉子妫仍然心有不甘,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肯轻易放过这老不死的,他就是看不惯他,就是要气死他!
于是两个再次缠成一团,这次却是近身搏斗,然而帝隐虽然神力强悍,可若屏退神力肉搏就有些招架不住,何况是面对玉子妫这种毫无章法,乱拳耍赖的泼皮,跟鬼似的这里闪一下,那里演一招,仅仅几个回合下来别说打了,烦都要被他烦死。
恰逢彼时脑海中传来侍神官禀奏朝政,于是懒得再跟玉子妫废话,一甩袖轰开他径自掣掠向天际。
“哼!真玩不起!”玉子妫虚弱的捂着胸口,旋身一转也化为一道黑芒疾钻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