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的,哥哥你还在发烧,我自己来就好。”风祭言急忙摇了摇头,撇过眼伸手就要去够琴酒手边已经打开的急救箱。
“别乱动。”
琴酒将他的那只手攥住压在大腿下面,此时的语气让风祭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而在风祭言看不见的地方,他看着风祭言额头的伤口眉头紧锁,眼里是止不住的懊恼与害怕。
青年额头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残留的血迹与破裂的伤口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狰狞……明明是他平时完全不会在意的程度,如今出现在风祭言身上却让他止不住的后怕——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这次不是磕到的额头,而是那双拥有深蓝色瞳孔的眼睛;如果磕破的不只是皮肤还有头骨;如果因为剧烈碰撞让风祭言摔成了脑震荡……
琴酒苍白的面容闪过一丝痛苦,想着这些可能造成的后果,他就忍不住的自责。
如果他没有打那个电话就好了,那样风祭言也不会大晚上开着车过来,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意外受伤……不,不对,不止这些!
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消除记忆的阿言面前,他应该是无忧无虑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时时刻刻担心着他,甚至为了他放弃野营。
琴酒按着风祭言的脑袋不让他抬头,另一只附在风祭言后背的手逐渐握紧,上面的青筋一根根像是即将爆裂般浮在表面,他却为了不让风祭言察觉硬生生止住了颤抖。
他的脑袋依旧昏沉沉的,记忆也混乱的不行,就这么想着想着,面前的青年似乎在慢慢缩小,衣服也变得有些破旧不堪……
“哥~”风祭言已经很久没见过琴酒这样了,他紧张地咬住腮帮子内侧的软肉,有些不知所措的用另一只手捏住了琴酒的衣袖,轻轻晃了晃,“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好不好。”
思绪打乱,琴酒被他的声音猛的惊醒,他迟钝的眨了眨眼,看着已然长大的青年,即将被记忆压垮的心脏似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跳动。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明只要保护好阿言就可以了。
“抱歉。”琴酒将情绪再次敛入眼帘,拿起碘伏开始给风祭言的伤口消毒,控制住对方脑袋的手在他身后穿过,拿起了急救箱中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