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春分脸色惨白,她腹部又袭来一阵绞痛,好似有更多的血液又涌了出来。
“洛春分,洛春分,你怎么了?”
见洛春分似乎有些不好,烛幽用手再次抚在她腹部,脸色也逐渐凝重,他小心将洛春分打横抱起,一边急急的出谷,一边说道。
“春分,你再坚持一下,我有办法救你和孩子的,你别睡着了,你再坚持一下。”
他坚信只要自己能尽快带她离开这法力受到限制的万芳谷,就算是倾尽一切,他也会救下她和孩子的。
“烛幽,你,你有喜欢过我吗?”
洛春分疼得几经晕厥,强撑着一口气,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问的这个问题。
她艰难的抬起手,抚上了烛幽的脸,在这一刻,她竟是那么想要再多看这个男人一眼。
烛幽缓了步子,将自己的脸又往女人手心里蹭了蹭。
“洛春分,你是不是傻?”
他温柔的反问道,难道自己对她的喜欢,对她的情有独钟,她是一直都不知道吗?
“是啊,我真傻,我怎么会,会想要问你这样的问题呢?”
洛春分声音愈见虚弱,疼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那只微凉的手也从烛幽的脸上滑落,无力的垂了下去。
“洛春分,洛春分,你不要睡,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烛幽心里一慌,再次加快了脚步,焦急的喊道。
“你说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我若不喜欢你,会这般低声下气的缠着你吗?会带你回郾归城,让府上的人都尊你一声夫人吗?洛春分,你听得见吗?我恨不得召告天下,告诉所有人,你是烛幽的夫人,是我唯一的女人……”
这个铮铮铁骨的男人,第一次这般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出声,如果再让他没了洛春分,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洛春分,你知道吗?当年我阿爹阿娘蒙难,阿垚离我而去,我都不曾这般心痛啊,春分,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行吗?……”
烛幽不断的自说自话,可怀里的女人再没睁开眼睛看他,也没给他任何回应,烛幽心里的痛和悔恨一寸寸漫及全身。
洛春分似是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梦里一个粉雕玉琢,三四岁模样的男娃,奶声奶气的唤着阿娘阿娘,撒腿就奔向了她怀里……,她唇边才溢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就冷不丁被一个温热的亲吻印了上来,那亲吻过于真切。
她伸了个懒腰,竟觉得浑身舒畅,这才幽幽转醒,一睁开眼就对上了烛幽英俊放大的脸。
“醒了?还要再睡会儿吗?”
烛幽声音慵懒,半眯着眼又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尔后将洛春分搂得更紧了,闭上眼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烛幽,孩子他……”
“孩子很好,乖乖的待在你肚子里呢!”烛幽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回道。
“你,很累吗?”
“嗯,有点累,夫人要陪我再睡一会儿吗?”
洛春分没再说话,男人此时眉眼柔和还略显憔悴,不似先前生硬冷峻,洛春分微微有一丝心疼。
以她的经验,那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她不知道烛幽是怎么做到的,想必他一定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
她伸手回抱住烛幽的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没再动了,只静静的感受着男人的沉睡。
夜幕时分,洛春分轻手轻脚的穿衣出门,想着要去厨房煮些吃食时,却见小厨房上空炊烟袅袅。
她一阵狐疑,烛幽还在睡觉,会做饭的卞弩也已经没了,厨房里会是谁?
“奴婢丹凤,见过夫人。”
丹凤听到动静,回身看到洛春分,福身揖礼道。
“你应该不是什么普通奴婢,而是烛幽的得力属下吧?”洛春分问道。
在郾归城她其实就已经看出来了,烛府上下都还要敬她一声丹凤姑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小丫鬟,烛幽这番安排,是单纯的只是想派个人来侍奉她,还是料定了她可能会出事,才找了丹凤来保护她,不得而知。
“是。”丹凤这回是大方的承认了。
这次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主子只怕是弄死她的心都有了,还将手底下的七煞都给调了过来,安排在了万芳谷谷外,一切以夫人的安危为重。
作为七煞之首的丹凤,再次让她来侍奉洛春分,便是给了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既然如此,以后就莫再以奴婢自称了,这样我心里反而会好受些。”洛春分讷讷道。
丹凤恭敬应是,她想夫人应该是还在为卞弩的事而感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