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春分羞得无地自容,又不敢再胡乱动弹时,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力的在她耳畔再次响起。
“是你先撩拨本座的。”
洛春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掉,被烛幽吃干抹净的命运。
烛幽喟然一叹,一脸餍足的看向裹紧被子,气恼得拿背对着他的女人。
终于还是没忍住,烛幽将躲着他的女子强拉进了怀里。
洛春分紧咬着唇,双眸微微泛红,很明显是哭过了。
“为何哭?”烛幽满眼心疼之色的问道。
女人依旧紧咬着唇不理他,眼睛里的泪反而是滚落得更快了。
烛幽一边反省自己,一边轻柔的抬手去擦,却是越擦越多。
他仔细回想方才的那一番云雨,明明自己已经很温柔,很照顾洛春分的感受了,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身下的女人也是动情的,她那细碎如猫吟般的嘤咛,至今都还挠着他的心。
“可是我弄疼你了?”烛幽哑着嗓子低声问道。
洛春分依旧不语,只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莫要再哭了,再哭我就……”
烛幽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洛春分,再哭下去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温柔细致的一寸一寸的吻过她的眉眼,吮过她脸上的泪。
洛春分再次羞红了脸,推搡着男人,咬着银牙道。
“郾归城里没有女子了吗?你非是要来欺负我这一介凡人。”
烛幽怔住,愣愣的看着怀里的女子,尔后无奈的呼出一口气,温柔的替她拭着泪,回答得一本正经。
“世间女子何其多,可唯有你才是我夫人,这种事怎好去找别人,再说了,那怎么能叫欺负呢?那是对夫人的疼爱。”
洛春分闻言瞪大了眼睛,红着脸怒喝道。
“谁是你的夫人了?谁要你疼爱了?”
“好好好,你都不需要,不许再哭了,再哭我可就要继续欺负你了。”
烛幽一把将女人抱得更紧了,还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他是惯不会哄人的,可看到怀里的女子哭闹,那是真的心疼,还是疼在心尖尖儿上的那种。
男人就这样死乞白赖的留在了万芳谷,端茶递水劈柴浇园,平生许多未做过的事,在这里都一一尝了个遍。
洛春分让他往东,他决不走西,可唯独欺负她这事,他是寸步不让。
直到十五那日,洛春分带着他出谷,行至法力不再受限的丛林处时,严肃认真的对烛幽道。
“烛幽,我不是你夫人,也不可能喜欢上你,今日我们便在此做个了断吧,要么你走,从此不要再来烦我,要么,我死,眼不见心不烦。”
烛幽脸色铁青,握拳的手攒的嘎嘎作响。
看着女人决绝冷漠的脸,他以为这几日来的朝夕相伴,他温柔体贴的呵护,她会对他有所改观,却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他烛幽又何曾如此卑微低声下气过,还真当他是贪那一夜之欢吗?说到底是他先动了情,爱上了面前这个,心里永远只挂念着别人的女子。
烛幽握拳的手缓缓松开,他眸色复杂的睨着洛春分。
看了她许久许久,女人也不甘示弱的与他对峙着,他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半点温情。
最终还是烛幽败下阵来,他什么都没说,只失望的闭了闭眼,化作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嗖的一声就飞走了。
烛幽一走,洛春分突然间就泄了一身的力气,她扶着旁边的一棵树,轻轻的靠了上去,目光一直盯着烛幽消失的地方。
人鬼殊途的道理她是懂的,他们这样不清不楚又算什么,明明自己是很讨厌他的,可这几日的相伴却又让她觉出几分不舍来。
今日她本是想去漫云居看看姑姑,再去茶花镇例诊的,可如今自己这状态,她还真怕孙三娘会看出端倪来。
一路去到茶花镇,洛春分才感觉出异样,昔日的喧闹繁荣没有了,整个镇子人迹寥寥,茶楼店铺等也都是紧闭着门窗的。
她正想去询个人来问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队马蹄声,洛春分连忙避到一旁,只见为首的居然是沈煜。
身着简练常服的沈煜,在洛春分跟前停了马,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朝着洛春分微微颔首。
“洛姑娘今日怎还会来这里?”
“今日是十五,我过来看看,这里是发了什么吗?”洛春分回礼问道。
“嗯,荷夏意欲来犯,恐战事将至,本王前几日已下令疏散茶花镇居民了,近期洛姑娘都可避谷不出。”沈煜道。
“好,对了,姑姑可还好?”洛春分问。
“她很好,此事沈煜还未谢过洛姑娘呢!洛姑娘若是得空,可常去漫云居看看她。”沈煜腼腆一笑,说着还欲朝洛春分行谢礼。
被洛春分一把扶住了手臂阻拦,两人最后都又尴尬一笑,笑容却是真诚纯粹。
两人又再寒暄了几句,沈煜说自己还要去外城巡防,为安全起见,提出安排人送洛春分回万芳谷,被洛春分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