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对你负责的。”烛幽沙哑着嗓音道。
“负责?呵,你有你的女帝,而我也有我喜欢的人,你要怎么负责?你毁了我你知道吗?”
洛春分背对着男人,声音愤恨冰冷。
烛幽心口忽的一疼,是了,他忘了这个女人是有意中人的。
什么郾归城右使,什么半城的女人为之倾慕,原来自己竟是这般遭人厌弃的。
“洛姑娘,对不起,我……”
“滚。”
不等烛幽把话说完,洛春分抬手指向门口,怒声吼道。
她光洁细腻的玉臂,抬手间溅起一片水花,也溅了烛幽一脸。
烛幽恼意顿起,噌的一下从水里站起身来,他又哪里受过这种气。
轻薄了人家是他的不对,他这不是还低声下气的,想要跟人商量着负责任的事吗?
洛春分依旧是背对着烛幽的,她紧闭着眼睛,抓住浴桶边缘的手指都紧张得泛白了。
身后的男人出了浴桶,接着是男人穿衣的窸窣声,再然后没了声音。
没了声音?洛春分是一动不敢动的趴着,安静又心焦的等待着男人离去。
许久后,传来了烛幽的一声叹息。
“终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想通了可以去找我,我可以对你负责的。”
烛幽看了眼浴桶里的女子,踟蹰着走了出去。
替洛春分带上门后,烛幽还久候在门外。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直到屋内传来压抑着的呜咽声,烛幽只觉心如刀绞五内难安。
失踪了几月余的右使大人,突然自己回了郾归城。
女帝这边一得到消息,就欣喜的着人去请烛幽前来城主府,却是被人回禀说右使大人谢绝会客。
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女帝眸眼含怒,实在有些坐不住了,这是要她亲自去烛府找他吗?
烛府内,烛幽也同样坐不住,他唤了卞弩过来问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主子,您这是有何事要吩咐属下?”
等了许久未得主子吩咐的卞弩,弱弱的开口问道。
他总觉得主子这次出去游历归来后,与从前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但看烛幽那冷硬黑沉的脸色,卞弩知道主子这回怕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卞弩,你说,人若是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该要如何弥补为好?”烛幽悠悠开口道。
这几日以来,他是如坐针毡,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那女子的容颜笑貌偏又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盘桓,还有对于他而言那亲密无间又极尽美好的一晚。
“那要看主子是犯了何种错误了。”卞弩耿直的说道。
烛幽闻言,孤傲又冷艳的眸子扫向卞弩,他还没说是谁犯了错呢,这人这么快就安在他身上了?罢了,确实也是他的错。
“本座不小心睡了个女子。”
烛幽声如蚊蝇般嗡嗡,卞弩却是听了个清楚。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遥想当年,垚二爷往他家主子床榻上塞人,那女人是被烛幽一弩射了个魂飞魄散,卞弩还一直以为自家主子不喜女子呢!
烛幽这如今算也是开荤了吧,他是个沉稳内敛又极重情义的好主子,也不知是哪个女子这般好福气。
“如此那便是小事,只需给些好处就是了。”卞弩松了口气说道。
“小事?”烛幽却微微蹙眉。
“是的主子,鬼界没有那许多规矩,本就无甚正经女子,若是楼里的,就更好打发了。”卞弩道。
“可……,她是个凡人女子。”烛幽踌躇道。
“什么?凡,凡人女子?”卞弩不禁瞠目结舌。
“是的,本座都许下可对她负责的话了。”烛幽无奈叹道。
“那,那女子如何说?”卞弩有些胆寒的问道。
实在不怨他问得这般小心,而是他主子的性子他实在琢磨不透,这得是个什么样不平凡的女子,才能让烛幽金口玉言许下未来啊?
“呵,她能如何说?她让本座滚。”烛幽不无泄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