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幽没的,是怜花娘娘去往泠心观,告知小道的。”端容颓丧的解释道。
“对了,你在万芳谷可还好?听说那孙三娘认识我?洛姑娘可知她是何来头?”端容接着问道。
“这个,春分还真不知道,姑姑她年轻貌美,常年一身素衣道服,少语喜静,至于其他的,春分就不知道了。不过,刚到万芳谷的时候,姑姑确实说过,与端容道长乃是故人。”洛春分回忆道。
“那洛姑娘可有办法带我去万芳谷见见她?”
“这个?春分不敢,春分得回去问过姑姑才行。”洛春分说道,接着又好奇的问了一句:“端容道长是如何找来这里的?”
“自然是搜寻着你的气息找来的,怎么?洛姑娘不会觉得小道也是常人吧?”端容没想再隐瞒什么,大方的承认道。
自从知道阿七没了后,他便不想再龟缩在暗处了,面对这涌动的暗潮,总得有人站出来一探究竟的。
“自然不是,阿七道长恐怕也不是凡人吧?只是,我现在万芳谷的人,姑姑她待我又极好,而且,她也不像是坏人,不论怎样春分还是得向着万芳谷的,端容道长不妨在这里待上两日,等我回去谷里向姑姑说明情况,再来回复你。”洛春分解释道。
“好,那就多谢洛姑娘了。”
“道长客气了。”
洛春分出了后院,交代王叔暂留她这位兄长在漫云居几日,就心事重重的回了万芳谷。
离梦轩里,孙三娘听她说端容道长来了苍岩城,不禁怅然若失起来。
该来的始终都会来,从她毁了管长生分身的那一刻开始,想来现在连怜花应该也是疑心于她的吧,不然也不会在背阴山时,那般的欲言又止,只是孙三娘现在真的不太想跟她细细解释这些。
孙三娘养精蓄锐了三天后,让洛春分去苍岩城将端容带来了万芳谷。
“轻鸿?真的是你吗?”
离梦轩的偏厅内,端容看见了上首位坐着的孙三娘,还是惊呼出了声。
“是我,很惊讶吗?我是不是该叫你管荣?还是端容?”
孙三娘说这话时,并没有避着洛春分,只是淡然的就开了口。
待洛春分恭敬的当个聋子,给端容敬完茶,恭顺的退出去后。
孙三娘只一甩衣袖,离梦轩的院门就都自动关上了,整座院子就这样消失在了洛春分面前。
她愣怔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院子,今日孙三娘的气场不大对,洛春分莫名的替这位端容道长捏了把汗。
“轻鸿,你,当年我到处找你,不曾想你却……”
“你是到处找我?还是在到处找小公子?”
孙三娘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端容的话,眼神冷冽的看向他。
“我,轻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朝你刺出那一剑的,当时的情况的太混乱了,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吗?我至今都还记得,你刺我那一剑时,可不像今日说的这般犹疑不决呢,说到底,眼泪这东西,还是不怎么值钱的,不然,我当年哭得那般死去活来,也难逃你的一剑啊。”
孙三娘一边喝着茶,一边冷言讽刺道。
“呼,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也合该被你这般冷嘲热讽,今日的你,倒是与往日大不一般了。”
端容拿起桌上的茶水,小呡了一口,无不落寞的感慨道。
“那当然,毕竟做了人家的小妾,自是要学会忍辱负重的,不然,该如何讨生活啊?”
“轻鸿,你?……哎,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与我说话吗?”
端容咔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捏碎了,有鲜血从他掌心流出。
可这疼痛远不及他此时心伤难受的半分之一,他的声音里还带了些许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