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星河是真的不知那洗尘珠就是狐心,如此说来,先前所求之事,确是强人所难了。”
蓝星河这话是对着薛郾和怜花说的,说完还朝二人又深深行了一礼。
“那上生星君现在知晓了,可还要去取那洗尘珠?”阿七不客气的又问了一句。
蓝星河还不及开口,怜花却兴致盎然的接话道:“自然是要去的。”
众人纷纷向她投去诧异的目光。
原本心情郁结的戚诗染、洛春城和蓝星河三人,不由得心思异动。
阿七皱眉不解,薛郾也是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至于取与不取?怎么取?可待见了那惑心狐再说。”怜花补充道。
“何解?”众人同问。
“阿七道友说那惑心狐不修人形,一心向善,又说那孙三娘佛法金身,菩萨心肠,那便都是好人。既如此,我们虔诚上门拜访,就算是白跑一趟,权当是验证一下传闻也无不可呀!”
怜花一席话倒是让众人眼前一亮,就连方才貌似一直有些气闷的阿七,也不由得松了眉头。
“戚阁主为保其血脉甘愿香消玉殒,惑心狐为报孙三娘之恩,愿以命相抵,可见都是至情至性豁达通透之人,这样的人才更懂得延续与传承。
洛春城有一句话说得极好,既是结束,又获新生,既是瞬间,又为永恒。愿不愿意给的,我们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这世间万物总离不开一个缘字,若是机缘,自是求之不得,如若不是,我们也不强取豪夺,一切只遵从本心,但求能让戚阁主的心愿结出一颗果来,不论好坏,不虚此行不悔此生便好。”
怜花一口气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是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在弥殇镜阵中看到的幻像,怜花心弦又是一动。
她奋不顾身也要拉住虚无缥缈中管长生的手,竟企图用尽一身修为,只为将他留住片刻,当时的自己也不曾有过一丝盘桓和犹疑……
就在怜花还徒自沉思之际,戚诗染忽的跪到了她面前。
“娘娘大义,诗染万分感念,只是娘娘方才为救我等,自己被困弥殇镜阵还负了伤,现下又要劳动娘娘去往那九幽之境,诗染唯恐……,总之娘娘此恩诗染是无以为报了。”
说完还不顾怜花阻止的朝她叩起了头。
听了戚诗染的话,薛郾眉头先是微微一挑。
继而看向怜花,一脸严肃的问道:“怎么回事?我先前就觉得奇怪,按理,那镜阵当是困不住你才对呀!”
薛郾后面还有一句话未曾问出口,那就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怜花被镜阵里的幻像迷了心神,自愿陷了进去且陷得无法自拔。
这还真不是薛郾多想了,他破阵后,怜花见到他时就说过,在镜阵里看到了她前世的夫君管长生。
“呃,那个,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怜花尴尬得连连摆手。
洛春城上前将戚诗染扶了起来,对着怜花一揖道:“舍妹之事,春城都还未向娘娘致谢,眼下又再度劳娘娘费心,实在是过意不去,若是定好一定要去九幽之境的话,春城想一同前往。”
随后洛春城说了自己的想法,他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戚诗染有孕在身不宜奔波,上生星君又身处要职,很多事也不方便出面。
万芳谷和九幽之境都在凡间,身为凡人的自己可能更有优势,所以想略尽绵薄之力。
“那我也一道前去。”阿七兴奋道。
“何故哪儿哪儿都有你?”薛郾是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他本是冷情喜静之人,这帮人搅得他着实心烦意乱。
偏是怜花又在这些事情上热情异常,跟他们相处得也熟络融洽,他心头不免泛酸。
“我是洛春城的师兄,他们若是结亲,戚阁主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作为世伯的我,为那孩子做点什么,应该不为过吧?”阿七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脸来。
“星河倒是觉得,若要去九幽,阿七道友能一同前往,势必更加稳妥。”蓝星河对着薛郾,言有所指的说道。